沒有各自坐定,楊玄感突然就大吼一聲,把在場眾人都嚇了一大跳,“好!太好了!”
“楚公,信上到底寫了什麼?能讓你如此興奮?”隱約覺得情況不妙的李密趕緊問道。
“哈哈哈哈哈!”楊玄感根本就沒理會李密的問題,只是放聲狂笑說道:“樊子蓋,老匹夫,你也有今天!不把麾下將士當成人看,一味的濫施刑罰,草菅人命,這次終於遭報應了不是?天助我也!天助我啊!”
“楚公,到底信上寫了什麼?請讓臣下替你看看。”
第六感極強的李密益發覺得不妙,再次請求看信,可惜楊玄感卻對他視若無睹,直接就把書信遞給了李子雄等人,笑道:“李老將軍,三弟五弟,你們快看看,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啊!”
李子雄趕緊接過書信,李密無奈,只得又跑到了李子雄的旁邊共同看信,然後又被楊萬碩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逼著李密只能忍氣吞聲的站到了李子雄的背後,探著腦袋艱難同看書信,結果不看書信內容還好,大概瞟見了書信內容後,李密的小黑臉也一下子就蒼白成小白臉了。
書信的內容想必朋友們都知道了,駐守上春門的隋軍鷹擊將馬寇告訴楊玄感,說自己頭一天不過是到城門甬道上暫時休息,結果就被裴弘策誤認為是怯戰逃跑,在樊子蓋面前告了一個刁狀,視隋軍將士為豬狗的樊子蓋也不分青紅皂白的當眾抽了馬將軍八十鞭子,受罪又受辱的馬將軍氣不過暴君走狗樊子蓋的殘暴專橫,決心棄暗投明加入造反謀逆的光輝行列,自願充當叛軍內應,準備糾集一幫被樊子蓋荼毒殘害的隋軍將士,在叛軍下次攻城時尋找機會開啟城門,迎接楚公楊玄感入城。
除此之外,馬寇將軍還主動介紹了一個讓楊玄感欣喜若狂和讓李密暗暗叫苦的情況,說是自己的親兄弟馬義豪也是隋軍將領,目前擔任校尉一職,現在馬義豪的隊伍還是駐紮在洛陽糧倉之中,又說馬義豪也願意跟隨自己棄暗投明加入叛軍,隨時可以動手焚燒糧倉,在洛陽城內製造最大混亂,接應楊玄感的大軍入城。
飛快看完了這道書信,閱讀速度與運思速度極快的李密頓時就大吼了起來,“苦肉計!班門弄斧的苦肉計!楚公,你千萬不要中計,這是樊子蓋老匹夫的苦肉計!想讓我們上當,落入他的卑鄙圈套!”
吼叫著,李密又象一隻暴怒的獅子,怒不可遏上前的一把揪起了黃有為,重重一記耳光抽在了黃有為臉上,怒吼道:“大膽賊子!竟敢夥同你的姐夫前來詐降,欺騙戲耍楚公,罪不容赦!來人,把這個鼠賊推出帳外,斬首示眾!”
已經失勢的李密頒佈的命令,中軍大帳裡的楊玄感親兵當然不會理會,相反倒是黃有為被嚇得魂飛魄散,趕緊雙膝跪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嚎了起來,“楚公饒命,小人不是詐降,小人不是詐降啊,小人只是聽姐夫的命令來送信啊,姐夫他說我來送信就一定有重賞,還說要他家裡的丫鬟送給我做妾,我這才送的信啊,我不敢騙你,不敢騙啊!”
“李密!你夠了沒有?”楊玄感也發起飈來,大吼道:“放開他,給我退到一邊!”
“楚公……。”李密欲哭無淚,只能大喊道:“你不能上當,這是苦肉計,是詐降計,是樊子蓋那個老匹夫給你設下的圈套!這個天殺的老匹夫,以前我還以為他只是殘暴好殺,刻薄寡恩,沒想到這個老匹夫居然這麼奸詐!連這麼陰狠的毒計都能想得出來……。”
“閉嘴!”楊玄感忍無可忍,咆哮道:“再多說一句,馬上就亂棍打出帥帳!”
李密又張開嘴巴想說什麼,但是看到了楊玄感的鐵青臉色,李密還是無可奈何的閉上了嘴巴——對李密而言是否被亂棍打出帳外並不要緊,能否留在帳中阻止楊玄感中計才是要緊大事。
這時,李老將軍和楊家兄弟也先後看完了書信,對於書信上的內容,急於報仇的楊家兄弟當然是喜笑顏開,擊掌相慶,李子雄老將軍卻是不動聲色,閉上了眼睛稍一盤算後,李老將軍轉向了李密,慢條斯理的說道:“法主,剛才你一口咬定這道書信是詐降計,是苦肉計,那麼老夫請問你,樊子蓋這麼做有什麼目的?是想誘使我們偷襲洛陽城,乘機設下圈套伏擊我們?還是想把我們騙進甕城,全殲我們的入城軍隊?洛陽除了皇城之外,有那一道城門建有甕城?”
“老將軍,這你何必明知故問?”李密滿頭大汗的說道:“樊子蓋老匹夫的這個苦肉計,目的不是誘使我們犯下戰術錯誤,是想誘使我們犯下戰略錯誤,讓我們覺得攻下洛陽大有希望,繼續猛攻洛陽堅城,不作他往,尤其是不去攻打已經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