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那小子,你八哥見過。”王世充一指王仁則。
見堂妹把好奇的目光轉向自己,王仁則笑了,道:“十三妹,別聽那些不靠譜的傳言,等你見到那個陳應良小子,你就會大失所望了,他不僅長得奇醜如豬,青面獠牙,還是一個連血都沒見過的戰場小雛鳥,所謂的什麼輝煌戰績,不是吹出來的,就是揀便宜揀來的,和叔父實打實的戰績比起來差遠了。”
王雪姬確實的大失所望了,撇著紅潤小嘴說道:“原來又是一個什麼吹出來的英雄,我聽說他帶著白袍兵直搗賊巢,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原來是假的,還長得那麼醜,那就算了,我不想見他。”
聽到王雪姬這番話,王家幾兄弟更是放聲大笑,笑聲得意之至,同時王世充也大笑著命令軍隊次日繼續原地休整不提。而到了二更時分,距離較遠的宿豫那邊又送來急報,說是陳應良又藉口病情未愈沒有動彈,王世充聽罷冷笑,道:“裝吧,繼續裝吧,等到五萬賊軍把你團團包圍,你想我求援的時候,看老夫怎麼裝給你看。”
心情大好之下,治軍頗為嚴格的王世充在第二天難得破了一個例,暫時離開軍營,領著一大堆侄子和女兒到了鄰近的山中狩獵,一家人十幾個兄妹比賽箭術騎術,倒也算得上其樂融融,興之所至時,王世充還親自拉弓放箭,射下一隻南下孤雁,博得滿堂喝彩,王世充本人也是得意洋洋,無比滿意自己的文武雙全,料事如神。
大概是樂極生悲吧,到下午的時候,也正當王世充在烤制自己親手射下那隻孤雁時,幾匹快馬突然衝到了獵場上,還遠遠就大喊道:“郡丞,快回大營,快回大營!我軍斥候探報,賊軍主力正向著我們的大營殺來,今天傍晚前就可能抵達!”
“啪!”王世充手裡的大雁落到了火裡,頓時濺起許多油煙灰塵,同時王世充臉上的表情也呈現出了痴呆神態,難以置信的說道:“怎麼可能?賊軍主力的目標是我?賊軍主力的目標怎麼會是我?”
痴呆了許久後,王世充連女兒都顧不上招呼,打馬就直接飛奔回自家大營了,而此刻的江都軍營地也已經是一片慌亂,大批士兵被緊急動員,一邊挖掘營防壕溝一邊去砍伐樹木建立柵欄,奔走呼喊的傳令兵來往不絕,留守大營的王世惲也趕緊迎了上來,劈頭蓋臉就說道:“五弟,我們中計了!賊軍昨天西進宿豫那支軍隊,只是一支偏師,看模樣是去牽制陳應良小子的。賊軍主力昨夜故意屯兵在三岔路口,今天突然發力南下,速度很快,傍晚前就能抵達這裡!”
王世充臉色陰沉,突然問道:“陳應良小賊呢?他有什麼動靜?”
“沒有訊息,應該還是在按兵不動。”王世惲飛快答道。
“馬上派人去和他聯絡,要求他遵守約定,立即出兵攻打賊軍背後,與我們聯手破敵!”王世充板著臉飛快命令道:“再有,讓軍隊加緊立營,日落之前,務必要給我把營寨立定!”
與陳應良交涉聯絡的信使飛馬去宿豫了,可是營寨卻沒來不及在日落前立定——杜伏威很不要臉的派出了一支騎兵隊伍搶先南下,襲擊正在山中路旁砍伐樹木的江都軍隊伍,給江都軍立營工作制造了巨大麻煩,王世充雖然立即出兵迎戰,立營進度還是受到了巨大影響。再到了天色微黑時,賊軍主力隊伍,也就出現在了王世充隊伍的面前了。
賊軍隊伍的聲勢十分浩大,遠遠看去,賊軍隊伍的篝火與火把一望無際,簡直比天上的繁星還要密集,戰鼓聲號角聲此起彼伏,即便隔著十里路程也仍然可以聽得清清楚楚,而更讓王世充一家子擔心的是,杜伏威與李子通的賊軍隊伍在立營行軍間竟然頗有章法,營地依山傍水可守可攻,行軍開拔條理有序旗幟嚴整,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有不少戰鬥經驗的老練隊伍,絕非尋常的烏合之眾可以相比。
當然,手握兩萬正規軍的王世充除了擔心傷亡之外,也並不是特別害怕杜伏威和李子通的五萬聯軍。考慮到賊軍遠來立足未穩,體力受到一定影響,同時也為了試探賊軍的戰鬥力,當天夜裡,王世充安排了校尉宋顥率軍一千前去劫營,結果讓王世充十分震驚的是,杜伏威與李子通方面竟然早就料到他會利用以逸待勞的優勢夜間偷襲,早早就在營外安排了兩支伏兵侍侯,突然殺出兩面包夾宋顥,宋顥軍大敗,狼狽而逃,人多勢眾的賊軍隊伍士氣大振,半年沒打仗的江都軍則士氣受挫。
更讓王世充鬱悶的還在後面,夜襲受挫後,次日上午,賊軍隊伍又抓住了江都軍營防不夠完善的弱點,出動了大批軍隊正面強攻江都軍,王世充被迫出兵迎戰,也被迫與杜伏威、李子通打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