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棄的柵欄崗樓等物也沒有浪費,王世充的軍隊前腳剛走,後腳就有無數的百姓流民湧入廢棄營地,把王世充隊伍辛辛苦苦砍伐而來的木材掃蕩一空,用做越冬的柴禾,期間什麼壕溝土壘等營防工事自然也遭到了不少破壞。
咱們的王世充王郡丞守信用重承諾,對友軍是否重信用守承諾自然也無比關心,北上的同時自然少不得派人快馬聯絡陳應良,藉口報知自軍動向,乘機瞭解陳應良是否依約出兵?結果讓王世充使者吐血的是,他來到了宿豫城下後,不僅看到了原封未動的譙郡隋軍營地,還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氣息奄奄的陳應良,細一打聽這才知道,原來陳應良頭一天夜裡在巡營時受了風寒,還在出兵的清晨發起了高燒,不得不暫時放棄出兵計劃。
“請回稟世充兄,請他放心,我明天一定出兵。”陳應良拉著使者的手,痛苦的呻吟說道:“我明天走六十里,後天再走六十里,保證與你們按時會師,絕不會讓你們孤軍奮戰。”
詛咒著不要臉的人最好早些病死,王世充的使者只能是趕緊離開宿豫回來報信了,結果在次日清晨回到軍中後,王世充聽到陳應良突然生病的訊息,涵養再好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了,“這個天殺的小賊,簡直就是無恥到了極點!分明就是害怕老子不守信用,所以故意觀望一天,竟然還用上了裝病的藉口,天下最無恥無賴之徒,就是這個陳應良小賊!”
“賢弟,既然陳應良小賊失信在先,那我們也別和他客氣!”王世惲惡狠狠的說道:“我們乾脆也按兵不動一天,等確認了陳應良小賊的出兵動向再說!”
咱們的王大郡丞最大的優點就是什麼都要,惟獨臉不要,被陳應良擺了一道又正在氣頭上,也就馬上接受了四哥王世惲的建議,下令全軍休整一天,同時派人嚴密偵察譙郡友軍與賊軍隊伍的動向,發誓除非陳應良出兵東進,否則自己就絕不再往北面一步!
王世充的這道命令獲得了江都隋軍的歡呼擁戴,閒了半年時間後,王世充親手組建的這支江都軍怎麼都養成了一些惰性,不想辛辛苦苦的奔波賣命,走了三十里就駐步休息,大部分江都軍將士自然十分高興。當然也有一些例外,除了一些急於立功的好勇鬥狠之徒頗為遺憾不滿外,王世充的寶貝女兒王雪姬更是不滿,早上問為什麼又要按兵不動,傍晚又來到王世充的面前,打聽次日是否北上作戰?
“你急什麼?有什麼可急的?”王世充很是無奈的對女兒苦笑說道:“父親是帶著軍隊去打仗,不是去遊玩,軍中將士尚且不急,你一個女孩子急什麼?”
“女兒急著為你建功立業啊。”王雪姬理直氣壯的說道:“女兒自幼學得一身武藝,去一直沒有可以施展的機會,這次你好不容易答應帶著我出征了,我當然要急著上陣殺敵,一展身手了。”
“真不該答應把你帶來。”
王世充嘆了口氣,正想告訴女兒自己為什麼要按兵不動,帳外卻飛奔進來了一名斥候,向王世充單膝跪下奏道:“稟郡丞,今日正午,杜伏威與李子通二賊突然放棄沭水營地,傾巢出動,聯手向西南方向而來。沭陽縣城四門緊閉,已然戒嚴!”
杜伏威的賊軍營地位於沭陽以東,無論是去攻打宿豫還是南下來敵王世充,都必須先走西南方向,所以王世充聽了奏報後也沒有大驚失色,只是趕緊問道:“賊軍隊伍的目的地是那裡,可曾探明?”
“賊軍主力的目的地尚未探明。”斥候如實答道:“但發現有一股賊兵約三千人,走得極快,直接向著宿豫方向去了。”
“開路先鋒!”王世充腦海裡立即閃過這個詞,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頓時放聲大笑道:“陳應良小子,老夫叫你耍賴,叫你裝兵,你再裝病耍賴又有什麼用?杜伏威和李子通又不是傻子,憑什麼要放著你的五千多人不打,偏要來和老夫的兩萬大軍決戰?”
旁邊的王家幾兄弟也是放聲大笑,得意忘形之至,惟有王雪姬比較單純,很是疑惑的問道:“父親,幾位伯父,還有幾位兄長,你們笑什麼?有什麼事這麼好笑?”
“乖女兒,很快你就會明白了。”王世充大笑說道:“你不是想殺敵立功麼?放心,父親會給你這個機會,等亂賊隊伍和陳應良小子打得兩敗俱傷了,父親親自帶著你上陣殺敵,為國建功!”
王雪姬一聽大喜,趕緊向王世充道謝,然後又好奇問道:“父親,那個陳應良就是大名鼎鼎的小陳慶之吧?聽說他曾經帶著幾百白袍兵突入幾萬叛賊營地裡,燒燬叛軍糧草又毫髮無損的殺出重圍,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厲害?”
“問你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