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軍的投石機被砸中損毀,也先後死傷了二十來名炮手,但孟海公城裡的投石數量則迅速縮小為一次五枚。見此情景,隋軍隊伍裡當然是歡聲四起,陳應良也終於向木蘭微笑說道:“讓木蘭將軍失望了,我好象沒有在吹牛。”
木蘭把腦袋一昂,不理會陳應良的譏諷,直到陳應良把醜陋面孔轉向了孟海城時,木蘭才惡狠狠的瞪了陳應良一眼,暗罵道:“小氣!”
與此同時,李密也終於扛不住,為了在遠端轟擊不至於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李密只能是趕緊建議孟海公讓投石機轉移陣地,孟海公雖然立即接受了建議,卻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法主,看來敵人的算術高手比你高啊。”
“是因為我的投石機數量不足才對吧?”李密暗怒卻不敢發作,只能在心裡暗歎,“碰上陳應良這小賊,還真是從來沒好事。”
見敵人不再投彈,陳應良也立即明白對手是在轉移陣地,便立即建議張須陀按既定計劃行事,張須陀把大手一揮,餘下的二十來架投石機立即上前,同時將一些特種彈送到前面的十五架投石機隊伍裡,讓他們對準賊軍城門投擲,已經士氣大振的隋軍炮隊依令而行,立即將這些特種炮彈砸向城門,結果這些炮彈砸到了隋軍隊伍堆積的柴草上後,很快就燃起了火頭,冒出濃煙,還有一些炮彈砸到了城牆上直接炸開,飛出無數紅色的火塊。
“官軍的石彈,怎麼會冒火?”孟海公夫妻自然又驚叫了起來。
“不是石彈,是火彈。”李密冷靜的說道:“把樹幹挖空,倒滿燒紅的木炭,封口後用投石機擲出,打到那裡那裡起火,《墨子備城》上就有的東西,不奇怪。不過小心,官軍下一個目標肯定是我們的城樓。”
李密這次終於算錯了一次,隋軍隊伍僅僅只是投擲了一輪原始燃燒彈,引燃了城門處的柴草,然後就立即重新投擲普通石彈,轟擊城牆上的賊軍守兵,城門已經堆起一丈多高的柴草則迅速燃起沖天大火,火焰升起五六丈高,烤得城牆上的賊軍士兵面板冒油,被迫後退或者左右躲閃,同時鐵皮包裹的城門也被燒得鐵皮通紅,縫隙冒煙,賊軍守兵則拼命往門上潑水降溫,盡一切努力保護城門——城門的造價那可不是普通的房門可比,工序也特別繁雜,製造極難,能保住當然得盡力保住。
戰事進行至此,隋軍隊伍的攻城戰術雖然都在李密的預料之中,孟海城守軍也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給隋軍破城機會,但李密卻深知這一切都只是開始,正午時分才出兵攻城的隋軍隊伍肯定要到了晚上才會真正發力,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所以當城門官跑來報告,說火勢太大城門難保後,李密立即建議孟海公用沙包土石徹底塞死城門甬道,孟海公則先是猶豫了許久,反覆問了城門到底能不能保住,這才咬牙下令道:“堵死城門!”
城門官領命而去,結果他前腳剛走,北門那邊又跑來了一個傳令兵,說是北門外的隋軍隊伍動作奇怪,不僅沒有發起攻城,還開始了立柵欄和挖壕溝,北門守將蔣善合覺得情況不對,卻又猜不出隋軍用意,只得向孟海公報告請示。李密一聽大奇,趕緊請求去北門檢視情況,孟海公卻不肯答應了,喝道:“你留在這裡,北門那邊不用你操心,官軍不攻城最好,他們想挖壕溝隨便他們挖,派些人一個晚上就能填平。”
喝住了戰術方面的得力助手李密,孟海公又命令蔣善合不用理會官軍動作,李密無奈,只得繼續留在南門主戰場,心裡卻萬分疑惑,暗道:“不對啊,兵家的攻城正理是圍三闕一,孟海公這個蠢貨圖安全只開了兩道正門,陳應良小賊既然猛攻南門,應該在北門故意放鬆一些才對,他怎麼反倒讓官軍挖起了壕溝樹柵欄?想把我們徹底困死,攻破南門後一網打盡?這小賊有這麼大的自信?”
夕陽逐漸西下,城牆下的烈火還在燃燒,隋軍輔兵也還在拼命的運輸柴草加大城門火勢,好在城門甬道已經徹底堵死,李密和孟海公夫妻倒也用不著擔心官軍直接從城門處殺入城內。而酉時二刻剛到時,一直都在投石的隋軍投石機突然全部停止了投彈,一邊輪換拽索炮手,一邊推著投石機大步向前,到城牆近處重新佈置。見此情景,李密立即大吼道:“陳應良小賊要發力了,錄事,請傳令全軍,嚴加戒備!輪換弓手,預防萬一。”
孟海公趕緊點頭答應,忙不迭的下令全軍戒備,輪換弓手替換已經體力下降的弓箭隊,李密則繼續緊張觀察隋軍動作,果不其然,當隋軍投石機隊伍逼近到了城牆弓箭的射程邊緣後,連炮身都沒固定,後面立即用獨輪小車送來了新的炮彈,李密趕緊瞪大眼睛張望,結果卻只是隱約看到,那些新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