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大怯,軍心十分惶恐,包括狡詐如狐的李密在內的賊軍決策層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這種新式武器上,擔心隋軍在再次發起攻城時大量使出,殺得自軍無法抵擋——當然,李密如果知道這種武器的造價有多麼昂貴的話,就肯定不會有半點害怕了。
陳應良虛張聲勢的戰術還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那就是讓李密到第二天的下午才想起儲水大事,趕緊跑到挖掘水池的現場檢視情況時,李密的鼻子頓時差點氣歪了——賊軍蔣善合組織軍隊挖掘水池,竟然沒有單獨挖掘水池,而是在原有暗渠的基礎上,拓寬暗渠引水成池!見此情景,李密脾氣再好也難免有些火大,衝著蔣善合咆哮道:“你能不能動點腦子?挖這樣水渠有什麼用?如果外面的河水淺了,水池裡的水不就馬上流出城了?”
“你才能不能用點腦子?少說些蠢話?”蔣善合毫不客氣的反駁道:“單獨挖水池,池底如果不墊磚石,池塘的旁邊也不砌上磚石,再多的水也會一個晚上滲光,這麼短的時間,你叫我上那裡弄那麼多磚石砌成池塘?再說了,就算有那麼多磚石,還要拿石灰糯米漿沾接,不然照樣會滲水!”
砰一聲,李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也頓時變成了蒼白色,心中慘叫,“糟了!我怎麼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忘記了池水會往地下滲透這一點?我當初就不應該擔心打草驚蛇被張須陀察覺,應該早點提醒孟海公修築可以防滲的磚石水池!”
大驚之下,李密趕緊換了個口氣,懇請蔣善合暫停註定毫無作用的施工,然後趕緊飛奔到了孟海公夫妻面前,懇請孟海公修築防滲水池,結果孟海公這次就只能是攤手了,道:“沒辦法了,不說磚石,之前為了築城,我已經把能收集到的糯米都用光了,現在官軍又正在城外守著,我是怎麼都弄不到那麼多糯米了。”
聽到孟海公這番話,李密頓時就沮喪到了極點,孟海公則說道:“既然挖水池也沒用,那就乾脆別挖了,我會下令讓城內軍民多用缸桶儲水,你還是專心去給我提防陳小賊的攻城武器,先想辦法守住城池再說。”
李密無力的點頭,無可奈何的答應,心裡則在盤算,“看這情況,又該提前準備逃命用的替換衣服了。”
…………
很讓李密和孟海公失望的是,譙郡軍隊抵達孟海城戰場的第三天晚上,譙郡隋軍不僅再沒有使用那種能夠發出巨響的古怪武器,就連那些鼓鑼隊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讓飽受折騰的賊軍守軍安心睡了一個好覺。同時濟陰隊伍裡的內線也冒險送來訊息,說是張須陀已然下令次日攻城,結合官軍不再騷擾的跡象,李密與孟海公夫妻等人一致認定決戰就在次日,也沒敢掉以輕心,趕緊下令軍隊備戰不提。
讓孟海公夫妻和李密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是,第四天的早上,隋軍並沒有立即出兵攻城,一直到了正午時分,活動空間被壓縮得十分厲害的賊軍斥候才回城報告,說是發現官軍出兵的跡象,孟海公夫妻與李密不敢怠慢,趕緊一起上到了南門主戰場,親自督促戰鬥。
午時過後,隋軍隊伍這才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孟海城南門城下,同時和上次一樣,也有一支打著梁郡旗號的隋軍渡過了葫蘆河,迂迴來到了孟海城的北門城外,擺出了輔助進攻的架勢。李密和孟海公夫妻也沒在意北門的那支隋軍輔軍,只是緊張觀察隋軍陣容,尋找那些傳說中的新式攻城武器,結果讓李密和孟海公夫妻失望的是,他們僅僅只是看到了陳應良那面可惡的陳字大旗,還有張須陀那面張牙舞爪的白牙帥旗,其他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不緊不慢的把陣容立定後,有節奏的戰鼓聲中,隋軍的長盾手大步上前,背後跟隨的不僅有手拿弓箭的隋軍弓手,還有一名名身背柴捆草團的輔兵民夫,見此情景,沒多少見識的土包子孟海公夫妻當然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清楚隋軍隊伍的目的,李密卻是馬上驚叫起來,“燒城!陳應良小賊想要縱火燒燬我們的城門!”
“怎麼辦?”孟海公趕緊問道。
“除了盡力放箭阻止外,三個辦法。”李密咬牙答道:“第一,用水不斷潑城門;第二,在城門甬道里放火,堵斷官軍的進城道路;第三,乾脆用沙包堵死城門!”
此前為了預防萬一,李密是早就建議孟海公在城門旁邊備足沙包的,只要需要,片刻間就能徹底堵死城門甬道,所以孟海公對此倒也沒有太多擔心,命令道:“讓城門兵準備好水,城門能保住當然最好,如果保不住的話,就給我馬上堵上。檢查沙包,多備些預防萬一。”
“錄事,請下令準備火把和晚飯。”李密又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