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懶得繼續觀戰,領了隨從又去勘測地形不提。
沒了計劃中的投石機助戰,隋軍的攻城聲勢不僅立即小了許多,士氣方面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巨大影響,運土填壕時速度也有些放慢,賊軍那邊則是士氣狂振,信心大增,見軍心可用,李密乾脆建議孟海公派長盾手與弓箭手出城,用長盾在壕溝內側組建一道臨時的羊馬牆,讓弓箭手躲在羊馬牆的背後,以弓箭射殺隋軍的填壕士兵。已經逐漸打出了信心的孟海公也開始不再那麼畏懼張須陀,果斷從計下令。
接下來的戰鬥就變成了弓箭戰,賊軍弓弩手躲在羊馬牆後不斷放箭,運土填壕的隋軍將士不斷倒下,臨時工事後的隋軍弓手也拼命放箭壓制,與賊軍弓手展開對射,雖說訓練有素又羽箭眾多的隋軍弓手在對射戰中毫不吃虧,但隋軍的填壕行動還是受到了極大遲滯,根本無法完成當天就徹底填平孟海城的南門壕溝任務。齊郡眾將大怒,羅士信和賀延玉都建議不填壕溝直接攻城,好在張須陀深知攻堅戰準備不足的危險,沒有采納,只是讓隊伍盡力填壕,能填平多少算多少。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隋軍隊伍在付出了相當不小的代價後,終於還是基本填平了孟海城的南門壕溝,開啟了大型攻城武器直抵城下的道路。也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決意在次日發起攻城的張須陀才又想起了袁天罡,便派人去傳喚袁天罡來見,結果袁天罡沒來,倒是張須陀這一戰實際上的副手楊汪來到了中軍帳中,向張須陀稟報道:“大使,袁先生已經走了,今天下午走的,說是要回去交令,向我告了辭。”
張須陀的臉色有些陰沉,道:“走了就算了,我找他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明天就要攻城了,我想讓他看看我們的其他攻城武器有沒有差池,既然走了,那就算了。”
“張大使,有件事我必須要讓你知道。”楊汪說道:“袁天罡先生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個他親手製造的孟海城沙盤,我看了那個沙盤,比我們軍中的沙盤精細多了。”
“他做孟海城沙盤幹什麼?”張須陀先是一楞,然後馬上醒悟過來,哼道:“不肯幫忙,還關心這邊的地形戰況,又想象上次孟讓那樣,等我把孟海公打得差不多了,再跑來揀現成便宜?”
“張大使,應良賢侄不是那樣的人。”楊汪搖頭,說道:“楊玄感叛亂時,老夫是親眼看到的,說楊玄感叛亂是被他一手平定也毫不誇張,可是這小子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爭功搶功,有功勞他都是能讓給友軍就儘量讓出去。我知道他一人獨拿生擒孟讓的功勞,你麾下的將士十分不滿,他拒絕出兵幫助你攻打這孟海城,你也很不高興,但下官可以肯定,他拒絕肯定有他的苦衷,你的年齡比他大得多。,何必和一個晚輩斤斤計較?”
“誰說老夫和他斤斤計較了?”張須陀有些來氣,沒好氣的問道:“他不出兵幫忙,我還不是沒勉強他?老夫難道因為這個參劾他了?”
“如果大使真不計較,那下官就直說了。”楊汪說道:“下官想自己出面,寫信請陳應良出兵北上,來孟海城幫這個忙。下官也不瞞大使,我和他的叔父裴弘策是生死之交,裴弘策對他有提攜眷顧大恩,我開這個口,他不會也不敢拒絕。”
張須陀臉色又陰沉了一下,然後才說道:“用得著嗎?我們已經填平了賊堡南城的護城壕,接下來只管用力破城就是了,還用得著再叫他來幫忙?”
“大使,你就別逞強了。”楊汪嘆氣說道:“就連下官這麼不是很精通兵事的人都看得出來,我們的銳氣已經被接連的不順挫光了,士氣也受到了巨大影響,接下來的攻城大戰把握其實非常小,戰事一旦遷延日久,將會有什麼危險後果,大使你不是不明白?其他郡的情況下官不是很清楚,但梁郡這裡我知道,梁郡主力一旦被長時間牽制在這個戰場上,梁郡西北部的翟讓必然乘機興風作浪,王伯當和周文舉這些剛起事不久的小賊也必然乘機坐大,後果不堪設想啊!”
做為十二郡剿匪總司令,張須陀當然比楊汪更清楚自軍主力一旦被長期牽制在孟海城下的不測後果,但張須陀還是十分不服氣,哼道:“他來了,就有把握迅速拿下這座賊城了?”
“他有沒有把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有希望。”楊汪鄭重答道:“因為下官親眼見識過他的用兵用計之能,知道他不出手便罷,一出手就絕對不打無把握之仗,所以下官認為,只要讓他來孟海城戰場幫忙,我們就有希望迅速破城,也不會因為強攻堅城,導致將士傷亡巨大。”
張須陀沉默了片刻,還是拒絕道:“用不著,老夫自己打!老夫就不信了,少了他陳屠夫,老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