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別胡說八道。”張須陀趕緊呵斥,“王世充是不義在先,陳副使對我們是義薄雲天,快向副使賠罪。”
白皙臉蛋上乾乾淨淨的木蘭唱諾,向陳應良拱拱手敷衍,然後又笑嘻嘻的說道:“副使,不管怎麼說,我們這回也算是救了你一次,你怎麼謝我們?”
“怎麼謝你們,我倒沒有想好。”陳應良咬牙切齒的說道:“但是怎麼謝你,我倒是早就想好了。”
“怎麼謝?”木蘭趕緊追問。
陳應良不答,只是招招手讓木蘭到自己面前,然後才附到了木蘭的耳邊低聲說道:“給你找個好婆家!”
第191章 大戰過後
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在劫難逃。淮水大戰,仗是王世充打,力是王世充出,人是王世充死,大便宜是陳應良佔,滕縣大戰又顛倒了過來,仗是陳應良打,力是陳應良出,人也是陳應良死,最後大便宜被張須陀佔,天理迴圈,報應不爽,造化之無常,讓陳應良難免為之唏噓。
還好,陳應良是個涵養還算不錯的人,相信人品不錯的張須陀確實不是故意來佔這個便宜,又木已成舟無法挽回,苦大仇深的陳應良也就只好含著眼淚把這筆帳記暫時在黑帳本上了,發誓有朝一日必然要把這筆帳連本帶利的收回來,同時自然少不得忍氣吞聲的安慰手下將領,要求怒火沖天的譙郡彭城諸將學習自己的寬宏大度,要學會吃得虧打得堆,千萬不能因為一點點蠅頭小利,壞了聯手剿賊平叛的朝廷大事,好說歹說,這才總算是把眾將給安撫下去。
陳應良這邊忍下了氣,張須陀那邊則是樂開了懷,自打大業六年加入了平叛戰場後,張須陀麾下的齊郡隊伍除了四處救火,就是到處增援友軍,給無能友軍擦屁股收拾爛攤子,幾時揀過這樣的大便宜?這次好不容易碰到了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齊郡隊伍當然是從上到下都笑開了花,對出了大力做出這個大蛋糕的譙郡隊伍感激不盡,爭先恐後的向陳應良道謝,希望陳應良再接再厲,將來再幹幾票這樣的好心事。
當然,更悲苦的大有人在,可憐的盧明月兄弟就比陳應良慘得多,先是被陳應良拼光了主力,然後又在極端疲憊的情況下張須陀的生力軍攆上,十二萬大軍被打了一個全軍覆沒,到處殺人放火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糧草軍需也丟了一個精光,最後盧明月兄弟能夠帶著幾百騎兵擺脫追殺逃出生天,這都已經是祖上積德的結果了。
抱犢山大戰結束後,鑑於軍隊十分疲憊,同樣疲憊不堪的陳應良下令讓山清水秀的抱犢山休息一天再撤兵,張須陀也很講義氣的留了下來陪伴陳應良,主動接過營防重任讓陳應良的疲憊之師可以放心休息,又殺豬宰羊的犒勞陳應良隊伍——這些豬羊當然是從盧明月那裡搶來的,本應該屬於陳應良所有。同時張須陀自然少不得擺下酒宴慶祝大勝,邀請陳應良等譙郡將領入席共慶。
宴席期間,輕鬆打了一個大勝仗的齊郡將領當然是喜笑顏開,歡聲四起了,以陳應良為首的譙郡將領卻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神情沮喪,尤其是陳應良本人,那更是愁眉苦臉,毫無笑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最後張須陀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向陳應良呵斥道:“陳小子,你是真的半點虧都不能吃啊?老夫這次無意間佔了你一個便宜,功勞和戰利品也分你一半了,臉色還這麼難看幹嘛?你怎麼不想想,當初你在淮水戰場是怎麼佔王世充便宜的?”
“張大使,你誤會了,晚輩不是因為這個臉色難看。”陳應良愁眉苦臉的說道:“和盧明月對峙這十來天,我就昨天晚上睡了一個好覺,前些天根本就沒敢放心閤眼,身上又受了傷,精神氣色能好麼?”
“知道厲害了吧?”張須陀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呵斥道:“你才十來天沒睡好,你知不知道,上個月老夫在蹲狗山和左孝友對峙,曾經有三天三夜沒能打一個盹,和老夫比起來,你算是走運了。”
呵斥了晚輩,張須陀又揮手說道:“好吧,既然你累得受不了,就先回去休息,別在這裡壞了大家興致,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又累又傷的陳應良確實困得厲害,也沒客氣,告了一個罪就先行離開了中軍大帳,留下譙郡眾將在大帳中繼續飲酒慶祝,結果在領著幾名親兵返回寢帳路上,陳應良又無意中遇到了一身甲冑的木蘭,還是十分不巧的當面碰上,想裝看不見都不行,無奈之下,陳應良只能是硬著頭皮打了招呼,“木蘭將軍,怎麼沒去大帳裡喝酒慶祝?”
木蘭和往常一樣,在陳應良的面前沒什麼好臉色,這次還有些變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