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名衛士,向李淵單膝跪下奏道:“啟稟大使,我軍斥候擒拿到了一名男子,他自稱說是馬邑太守王仁恭王太守派來拜見你的使者,有馬邑公文要向你呈報,請求你立即接見。”
“王仁恭?”李淵和李靖都微微一楞,第一反應是王仁恭的信使如何來的?但想到山間小路並未斷絕,李靖之前也是率領著通譯隊伍走山間小道來到雁門戰場勤王,李淵和李靖這才沒有覺得太過奇怪,然後李淵便隨口吩咐道:“把他帶來吧,解除武器即可,用不著搜身。”
衛士領命而去,然後李淵又把目光轉向了李靖,喝道:“快些,與陳應良小賊暗中聯絡的突厥內奸是誰,你到底知不知道?”
李靖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拱手答道:“大使恕罪,陳應良小賊狡詐謹慎,並沒有對下官透露突厥內奸的名字,但是下官卻可以猜到那個突厥內奸是誰。”
“是誰?”李淵趕緊追問道:“怎麼猜到的?”
“陳應良小賊曾經向下官瞭解過突厥大將阿史那·思摩的情況。”李靖如實答道:“當時下官告訴他,說阿史那·思摩雖然姓阿史那,卻因為身上有胡人血統,所以終身無法受封突厥察殺,終身不能獨立掌握兵權,在阿史那家族中頗受歧視,然後陳應良小賊就再沒說什麼。”
“阿史那·思摩?”
李淵父子恍然大悟了,頓時明白陳應良為什麼相信這個突厥內奸可靠了,也頓時明白這個突厥內奸為什麼會知道始畢可汗的戰術計劃了。然而李淵父子心中暗喜的同時,新的意外卻突然發生——帳外突然響起了李淵衛士的厲喝聲,“毛富貴,你在幹什麼?!鬼鬼祟祟,是不是在偷聽?!”
再緊接著,帳外又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和扭打聲,李淵父子大驚之下趕緊出帳檢視情況時,卻見自己的幾個心腹衛士把一個叫毛富貴的衛士按在了地上,然後反抄雙手押到了李淵的面前,衛士長還向李淵奏道:“稟大使,毛富貴剛才把耳朵貼到帳篷上,偷聽你的談話,被發現後還試圖逃走,被我們拿住了!”
剛才正在探聽突厥內奸情況的李淵父子臉色一起發白了,趕緊下令把那個毛富貴押進帳來,喝問道:“誰派你來偷聽的?你背後的主使是誰?”
毛富貴側著臉不答,一聲不吭,李淵更是大怒,喝道:“說!再不說重刑拷問!”
毛富貴還是不吭聲,李淵更加大怒,立即下令把他押出去重刑拷問,李二忙攔住他,又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父親,不能審,審出來更麻煩,乘早殺人滅口為上。”
李淵心中一凜,剛想下令殺人滅口時,不曾想帳外卻突然傳來了依稀有些熟悉的聲音,“李郡丞,我是長孫無忌,我有急事找你,有急事找你。”
帳門外又傳來了交涉聲音,李淵的衛士不許長孫無忌進帳,長孫無忌卻堅持說有緊急軍情要立即見李靖,帳內的李淵父子也頓時臉色蒼白了,還道面前這個毛富貴是陳應良安排的眼線,情急之下,李淵差點就想親自動手馬上殺了這個毛富貴,同時帳外衛士又飛報說長孫無忌堅持要立即進帳,帳內頓時亂成了一團,李淵父子再是如何的足智多謀,一時間難免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決斷。
要命時刻,李靖突然附到了李淵的面前,低聲說道:“大使,這個毛富貴肯定不是陳應良小賊派來的,不然的話,這會他肯定大喊救命了。”
得李靖提醒,李淵這才醒悟過來,又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毛富貴,李淵這才趕緊下令把他押到一邊,然後召長孫無忌進帳,很快的,長孫無忌就大步進了軍帳,先是無比奇怪的看了一眼被押在一邊的毛富貴,然後象徵性的對李淵和李二行了禮,這才轉向李靖說道:“李郡丞,我軍在戰場上發現了一些突厥公文書信,其中有一道比較要緊,大帥急著要譯成漢文,晚輩才疏學淺認不全,想請你指點。”
李靖趕緊點頭,李淵則一邊暗罵衛士無能,連長孫無忌突然進營都沒有事先稟報,一邊笑著說道:“李郡丞,正好我們的事已經商量完了,你去吧。”
李靖再次點頭,急著請李靖幫忙翻譯突厥書信的長孫無忌卻不肯馬上離開,滿臉好奇的問道:“李郡丞,李伯父,你們商量了什麼緊要軍情?還有,這位將軍怎麼了?觸犯了什麼軍法?怎麼被押在這裡?”
見長孫無忌刨根問底,李淵父子一起心裡叫苦,確實不是陳應良派來的毛富貴也不吭聲,已經被陳喪良嚴重帶壞的長孫無忌則眨巴眨巴眼睛,故意說道:“李伯父,恕晚輩提醒一句,現在軍中的總軍法官是陰世師陰太守,這位將軍如果觸犯了什麼軍法,你最好還是會同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