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力量消滅我們的大興援軍,再掉過頭來打洛陽?”樊子蓋複述了一遍,神情頗有些疑惑。
“正是如此!”陳應良大力點頭,朗聲說道:“而且小人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請樊留守仔細想一想,如果這道衛尚書的書信是楊逆偽造,那麼楊逆偽造這道書信的目的是什麼?除了想要穩住我們東都軍隊,還能有什麼目的?”
“楊逆偽造這道書信,是為了穩住我們?”樊子蓋有些聽懂了。
“正是如此。”陳應良點頭答道:“楊逆除了想讓我們不再與衛尚書的援軍聯絡外,更希望我們老老實實的留在東都城裡,別冒險出城去破壞他全殲我們大興援軍的戰術計劃,使得他能集中力量以一點,專心對付我們的援軍。此前楊逆賊軍天天都到東都城下搦戰,也是楊逆不願我們出兵的詭計之一,其目的不過是虛張聲勢,想要利用少量偏師牽制住我們東都守軍,使得他的主力可以心無旁騖,放心去對付我們的援軍。”
“還有一點。”陳應良又補充了一句,“楊逆偽造了這道書信來欺騙我們,又證明了一點,他目前最害怕的就是衛尚書採取守勢,屯兵崤函道內只守不戰,與我們東都軍隊或成掎角之勢,否則的話,如果楊逆不害怕我們這個戰術,那他大可以對我們這個戰術置之不理,犯不著費這麼大勁來偽造書信。”
“有點道理。”樊子蓋點頭,道:“如果楊逆不害怕老夫向衛文升提出的戰術建議,那他就算截獲了老夫給衛文升的親筆信,也大可以置之不理,犯不著冒險來騙老夫。”
認同了陳應良的這個判斷,樊子蓋又趕緊問道:“那麼你又是可以猜出楊逆的戰術部署弱點,楊逆的弱點在那裡?”
“金墉城!”陳應良斬釘截鐵的答道:“楊逆賊軍駐紮在金墉城的後軍,前些日子天天來東都城下虛張聲勢,製造軍力強大的假象,被小人率領報**擊敗後,也沒有出動太多的軍隊接應敗兵,然後這幾天一直銷聲匿跡,就憑這一點,小人就可以肯定,楊逆的金墉城大營兵力或許很多,但絕對不強,絕對不是我們東都軍隊的對手,所以楊逆賊軍這幾天乖乖的躲在金墉城大營,不敢靠近洛陽城下一步,為的就是怕我們發現他們紙老虎的真面目,被我們揪著他的弱點窮追猛打!”
看了看抿嘴沉思的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陳應良又補充了一句,“留守大人,上次我們在戰場擒獲的逆賊大將虞柔,肯定知道金墉城的虛實底細,留守大人不妨派人詳細審問虞柔,必然會有所收穫。”
“別提那個草包。”樊子蓋無奈的答道:“楊玄感逆賊雖然對他委以重任,可這個草包紈絝到了連楊逆賊軍的具體情況都不瞭解的地步,老夫一再向他審問楊逆賊軍的兵力多寡,部署情況,這個草包都是一問三不知,只說有很多很多,每天都有幾百幾千的百姓自願從逆,金墉城一帶到底有多少逆賊軍隊,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問都是很多很多,多得連城裡都住不下,只能住在城外。”
“兵貴精,不貴多。”陳應良沉聲答道:“烏合之眾縱然就是有萬人,也絕不是一千精兵的對手。金墉城的楊逆賊軍這幾天不敢來洛陽城下搦戰,”
“聽你的口氣,想去打金墉城?”樊子蓋露出了點笑容。
“小人正有這個打算。”陳應良大聲答道:“但四個團的報**人數實在太少了些,小人還需要幾千後軍掩護,不需要他們衝鋒陷陣,只要他們站在後面做做樣子,為報**壯聲勢,待到小人的隊伍獲勝之後,再幫忙打打順風仗和殺殺敵人敗兵就行了!”
樊子蓋萬分心動,幾乎就想脫口答應,熟知樊子蓋性格的皇甫無逸則趕緊咳嗽了一聲,提醒道:“樊留守,我們目前還只是推測,還沒有確認這道書信是楊逆偽造。還有,東都城池太大,光是城門就有十二道,我們需要大量的兵力固守城池,能夠出動的預備隊,即便加上報**,也不過四五千人。”
樊子蓋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但又不肯死心,便從陳應良手裡討回了那幾道書信,對照著仔細又看了許久,突然又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夫可以肯定,這道書信上至少有三處模仿的痕跡,印章字樣也有一撇比較細,很可能就是偽造的!但就是不敢肯定,不敢肯定啊!”
“留守大人請放心,等裴叔父他們安排了仵作驗屍回來,一切就都有答案了。”陳應良開口安慰,心裡卻有些發憷,因為陳應良非常清楚,如果換成自己用這條計策,一定會想辦法把信使騙為己用,讓他自己到了過河橋上,然後再背信棄義加言而無信,讓手底下的幫兇走狗在橋上宰了信使,儘可能的避免暴露蛛絲馬跡——如果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