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裡,徐世勣立即喝問道:“你為什麼要假冒蒲山公的部下?”
“小的,小的,小的是前天下午被抓的,前天晚上被押進戰俘營時已經來不及領飯,餓了一整天。”那失蹤斥候支支吾吾的答道:“昨天早上又只領了一個巴掌大的雜麵餅,根本沒吃飽,餓得前心貼肚皮,貪圖狗官的飯菜,就冒充了。”
“那後來呢?”徐世勣又追問道。
“後來有狗官一直盤問我的身份情況,又問我關於蒲山公大營的情況。”那斥候如實答道:“好在小人與蒲山公的軍隊接觸很多,冒充是蒲山公學生王伯當的部下士兵,交代了所屬軍隊和上司名字,沒想到就矇混過關了,後來那個狗官就把我帶到了中軍大帳,見到了陳應良陳狗官。陳狗官假惺惺的對我說了很多好話,還賞給了我一塊銀餅子,要我把這道書信帶回虎牢關,交給蒲山公,還說蒲山公也會賞給我金銀,又說這道書信絕對不能被翟大王的人發現,實在不行可以毀掉,只要把口信帶給蒲山公,讓蒲山公知道這件事也可以。”
說著,那對瓦崗軍頗忠心的斥候又主動交出了銀餅子,銀餅上居然還有著陳喪良的許昌公府戳記,與那道寫給李密的書信上火漆封印戳記一般無二。沉著臉看了書信與銀餅許久,徐世勣雖然覺得事情太過巧合,卻也不敢私自隱瞞,只能是起身厲喝道:“走,隨我去見翟大王!”
可想而知翟讓知道得知這一情況的驚訝與疑惑,反覆詢問了那名失蹤戰俘的口供,沒有發現異常,翟弘和翟摩侯等絕對可靠的人也聞訊趕到後,翟讓這才拆開了火漆,取出其中書信細看,結果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翟讓馬上就是臉色大變了,翟弘和翟摩侯也頓時怒不可遏了。
除了文縐縐的問候廢話,書信內容大概如下:“法主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派使者來給我送信,又要求暗中窺視被我抓到的翟讓真假,我都答應了,我是被蠢笨士卒誤導,把一個假翟讓當成了真的,你發現是假的,居然就馬上反悔,不再和我聯絡,你做人也太勢利眼了吧?別以為你躲在虎牢關裡不見我,我就拿你沒辦法,不要忘了,你寫給我的親筆信還在我的手裡,你總不希望我把那道書信交給翟讓吧?咱們都是老交情了,有什麼事都好商量,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言而有信,你答應我的事,也希望你信守承諾。希望你在二月二十一這天的太陽昇起之前,主動派人來與我恢復聯絡,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
“李密小兒,竟敢揹著老夫與陳應良奸賊私下聯絡!”翟讓這一怒非同小可,直接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吼道:“竟然還敢讓他的人,暗中指認老夫的真假,他這是想幹什麼?想幹什麼?!”
“叔父,不用問,李密狗賊肯定是想要你的命!”翟摩侯馬上就嚷嚷起來,“當時的情況,叔父你如果真的不幸遇害,李密狗賊馬上就可以獨霸瓦崗,把你取而代之!”
“賢弟,先下手為強,乘著李密狗賊還不知道這件事,馬上幹掉他!”翟弘也迫不及待的慫恿道。
“翟大哥,不能急,不能急。”徐世勣趕緊阻止,又提醒道:“翟大哥,這事太過巧合,我們得防著這是陳狗官的離間計,陳狗官奸詐無匹,這樣的事他絕對幹得出來!”
聽了徐世勣的力勸,又聯想到了陳喪良的狡詐歹毒,翟讓這才多少冷靜了一些下來,又下意識喝道:“馬上把李密小兒交來,當面問他這是什麼事!”
“賢弟,不能這麼做,這麼做等於是告訴李密小兒我們已經知道了,他一定會毀滅罪證,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先下手為強,先對我們動手。”
翟弘趕緊勸阻,徐世勣擔心這麼做肯定會造成隔閡甚至引發不可預測的後果,也是極力反對,翟讓怒道:“那怎麼辦?不讓李密小兒知道,我們怎麼辨別這道書信的真假?”
“叔父莫急,小侄有一計,可以辨別真假。”翟摩侯出了一個餿主意,道:“明天早上,叔父你不妨命令李密小兒寫一道書信給陳狗官,假意引誘陳狗官來強攻堅城,讓李密替你以書信嘲笑陳狗官蠢笨草包,捏造把你生擒的假象失敗,將他辱罵一通,激他來強攻虎牢關堅城。然後我們再派人冒充是李密的部下,把這道書信送去陳狗官,屆時陳狗官必有動作,我們也可以乘機辨別真假。”
聽了翟摩侯的計策,徐世勣倒是覺得很不靠譜,翟讓卻是立即稱善,拍板道:“妙計,就這麼辦,明天天一亮,就依計行事!”
於是乎,可憐的李密李法主的悲劇人生再度開啟,次日清晨,同時也是二月二十日的清晨,翟讓果然找來了李密,說自己想引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