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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齊清兒平躺在暖榻上,雙眸緊閉,她知道現在臥房中只有她和祁王兩個人。她到底該不該睜開雙眼,她又能不能把祁王當成是一個人陌生人呢?

祁王看了看飛奔出去的皋璟雯,眨眼就消失在視線當中,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隨後又看了看暖榻上的齊清兒。

撩起一隻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修長的手指在齊清兒的手腕上輕輕按下。

齊清兒驟感一股微涼從手腕上傳來。

他會把脈?那他會不會發現她體內的寒毒?

她的心跳失控般的急劇跳動,猛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她睜開眼睛,複雜的眼神在祁王臉上一晃而過,落在地面上。

“只是給你切脈而已,姑娘不必緊張。”

他聲音溫沉,見她不願意,便將長袖重新放下,收回手指,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優雅。

面前的女子如半妝美人,顏如渥丹,他也不知為何在她身上能看到齊清兒的影子!

幽暗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懾人的冰涼,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虐的邪魅的弧度,側對著齊清兒自嘲般的搖了搖頭,道:“那姑娘先好好休息,純淨公主一會兒就會回來。”

說罷,起身離開了她的暖榻,在臥房另一端的案几旁坐下,伸手拾起一宗書卷。

他要靜一靜,面前的女子不過是一介布衣,她不是齊清兒,他怎麼會有如此強烈的感應,他需要用書卷來讓自己平靜。

齊清兒緩緩地坐起身子,寒毒來勢洶洶但有時去得也快,適才劇烈的咳嗽震到了傷口,只怕這劍傷痊癒又要多加一段時日了。

她看著房中幾米開外的他,臥房中的空氣像是被魔掌罩住,驟然凝聚,而他的身影卻在這粘稠的空氣中一點一點的清晰放大,此時的齊清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在向祁王一步步靠近。

纖手在長袖中緊握,她的恨頓時肆意升起。

不知為何知道他至今都未娶妻,她的恨意瞬間被昇華到另一個高度,看著他安靜讀閱的背影,齊清兒如同著了心魔般地伸出了魔抓。

真是被仇恨的惡魔衝昏了頭腦,她竟要去掐住他的脖子。

以她的微薄之力,掐死一位皇子。

且不說她能不能掐死他,她多年回京的準備,忍受易容的痛苦,為齊家昭雪的恆心,一切多年的等待與準備都將會付諸東流。

她還會為此入獄!

只是後悔,已經太晚。

祁王感到脖子後面的涼風,一斜身,伸手拽住了齊清兒的手臂,接著躍身站起,白色錦衣在他身後撩開一個狂野的弧度。

她錯了!

他的不過是表面上看上去像個提不起刀槍的文人,實則他的內在功力雄厚,落在齊清兒手臂上的手指收得不鬆不緊,力度剛好,一點不留讓她掙脫的餘地。

齊清兒沒有時間多想,既然已經起了殺念,就算是個愚蠢至極,不該有的舉動,她也要進行到底。

憑著對武學的記憶,伸出另一隻手。

只是還未等她用上力氣,整個身體就被控制住了。

“你,要殺本王!”

他的聲音如雷貫耳般踏入她的耳膜,震懾著她的心魂。

齊清兒全當沒有聽見,繼續掙扎,可是不論怎麼扭曲身體都無用,幾度試圖抽出被祁王控制的手臂,想要掙脫的強烈意識讓她忘了身上的劍傷。

片刻間,她胸口的衣襟再次被鮮血染紅,從豆狀大小的紅點開開向外擴散,血腥氣瀰漫在她和祁王之間。

“你身上有傷,連縛雞之力都沒有,明知殺不了本王,為何還要冒這一險?!”

他的語調細膩中帶著狂野,憤怒中又帶著戲弄。

“我不試怎麼知道我殺不了你!”

齊清兒淚光點點的杏眼對上祁王灼熱的雙眸,他這雙眼睛後面像是藏著無窮無盡的不為人知的秘密,她看得心中一顫。

“好大的口氣,說!為何要殺本王?!”

“因為。。。。。。”齊清兒說不出話來,她不知要如何回答,清澈的杏眼中原本灼熱的眼神也忽然黯淡下來。

“你認識本王?”

祁王似從齊清兒的眼神中讀出了什麼,控制住齊清兒的手也鬆了一下。

在祁王一個接一個咄人的問題下,齊清兒意識到她此時此刻做了一件她最不該做的事情,謀殺皇子,那可是殺頭的罪。

只要祁王一人就可以決斷她的生死。

“草民不過一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