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於己甚,只是淡笑了一聲,回過頭來,對站在身邊的燕十八交待道:“十八,將劉旋風、沙飛駝帶上來,餘者就地收繳兵器、馬匹,而後令其搬運雜物,限時一日,重開通道。”話音一落,也沒等燕十八動身,徑自起了身,溜達著往設在山腰一處平臺上的帳篷行去,燕十八應了聲諾,指揮著親衛們自去忙乎不提。
“跪下!”數名押解著沙、劉二人進帳的王府親衛,見沙、劉二人見到李貞竟然沒有下跪,自是毫不客氣地斷喝了起來。
“爾等退下。”李貞一抬手,止住了親衛們動手教訓沙、劉二人的打算,面帶微笑地看著滿臉子晦氣的兩大巨擎,卻並不曾出言相詢,那等審視的目光令劉、沙二人渾身的不自在。
“某既已敗,唯求速死而已,殿下乃是達人,何苦如此作弄於某等?”被李貞看得難受至極的劉旋風終於忍不住亢聲叫了起來。
“爾就這麼想死麼,呵,爾若是死了,可曾想過何月琪母子將有何等遭遇?”李貞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你……”劉旋風眼一紅,怒視著李貞道:“某有罪自認了便是,殿下拿某之妻兒作法,不嫌下作麼?”
“笑話,爾在本王眼中不過一介盜匪罷了,生死於本王何干,哼,爾之妻兒亦是匪屬,大唐自有定律,又何須本王去多管,嘿,爾一死倒是痛快了,爾之妻兒卻將在眾人唾罵中了卻殘生,爾且抿心自問,爾對得起妻兒乎?”李貞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數落道。
“某……”劉旋風身為沙盜巨擎,自不是那等沒頭腦的莽夫,自是明白李貞所言乃是實話,一想起何月琪母子將來的遭遇,立時心如刀絞,話也說不下去了。
沙飛駝可是江湖老手了,此時聽得李貞話裡隱約透著招攬之意,立時心眼活了起來,當然,他倒不是想就此投了李貞,而是盤算著能用言語矇混過關,而後趁機逃走,這會兒見劉旋風激憤得說不下去,生恐劉旋風說出更不中聽的話來,以致於惹怒了李貞,從而連累自己也一併被砍了頭,忙緊趕著插言道:“劉老弟誤會了,殿下乃是寬宏大量之人,又豈會為難我等,在下既然敗了,自是願降,自此追隨殿下,絕無二心。”
哈,@@,你個老混球,說的比唱的都好聽,@@的,跟老子演戲啊?李貞最擅長的就是觀顏察色,一見沙飛駝那個樣子,便看穿了沙飛駝心裡頭的小算盤,不過卻並沒有就此點破,只是笑著道:“沙當家的說得好,這話本王愛聽,不過,本王倒是有個疑問,還請沙當家的坦誠相告的好。”
沙飛駝猜不出李貞的葫蘆裡賣的是啥藥,見李貞說得甚是客氣,眼珠子轉了轉,陪著笑道:“殿下客氣了,您有何疑問儘管吩咐便是,小的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那本王可就得先謝過沙當家的了。”李貞似笑非笑地看著沙飛駝道:“本王的疑問便是,爾對本王有何用處?”
李貞的臉上雖是笑意,可問出來的話卻很是誅心,沙飛駝一聽之下,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無他,沙飛駝一身武功雖算得不錯,可跟李貞手下那幫子高手一比,也不過是尋常得很的角色,如今手下的沙盜又全軍覆沒,最大的依靠也沒了,真算起來,對於李貞來說,他沙飛駝還真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此時聽得李貞問話中隱隱透著殺氣,立時心頭一涼,話說不出來不說,額頭上的汗水竟如瀑布一般流淌了下來。
“怎麼?沙當家的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也罷,那本王就換個問法好了,嘿,爾投靠本王想得到什麼?”李貞嘲弄地一笑,不緊不慢地接著問道。
“某……”沙飛駝蒼白著臉,猶豫了良久,又偷眼看了看李貞那殺氣漸顯的臉色,結巴了一陣子之後,長嘆了口氣道:“小人不過就是想活著便是了,其他的倒是別無所求。”
@@,不逼你一下,你小子還真把老子當傻瓜了。李貞見沙飛駝服了軟,淡然一笑,將漸盈的殺氣一收,瞥了眼沙飛駝道:“沙當家的還真是好志氣,投靠了本王竟就只為了活著,還真枉自活了一場。”
李貞這話裡有話,內裡的意思可就深了,沙飛駝一聽之下,眼立時瞪得渾圓,愣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吶吶地說道:“某乃化外草民,實不敢有非份之想……”
扯,去你@@,老子真要謀反還用得著拉上爾等這起子不靠譜的傢伙,該死的狗東西!李貞一聽沙飛駝之言便知道這個老小子想歪了,不過也懶得多解釋,只是冷笑著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話爾等可是聽得懂,嘿,天下雖大,卻該是我大唐的天下,在本王眼中,並無甚化外之說,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