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了芩文字經營刑部多年,內裡泰半是李泰塞進去的人手,如今老爺子讓李貞去執掌刑部,那豈不是要了李泰的老命,再說了,而今李治之死尚未有定論,若是讓李貞把持了刑部,一查之下,只怕沒事都能翻出事來,這可是李泰絕對無法接受的結果,眼瞅著李貞謝了恩,李泰可是真的急了,忙不迭地開口道:父皇且慢,兒臣以為八弟雖是天資過人之輩,卻不宜出掌刑部。
嗯?李世民並沒有開口,只是看著李泰,冷冷地哼了一聲。
父皇明鑑,掌刑部者不唯有才,須得德才兼備方可,而今八弟雖有才,德行卻不足以任此要職。面對著根基要被挖的危機,李泰也豁出去了,耿著脖子叫了起來。
呵呵,老四這小子還真是急了,有趣!李貞根本就不出言分辨,只是面色平靜地跪在那兒,跟沒聽到李泰的話一般。
陛下,微臣有本要彈劾越王李貞!李泰話音剛落,一名朝臣便從佇列中站了出來,高聲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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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刑部之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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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嫡之爭素來就是殘酷而又血腥的,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這一條無論是皇子們還是朝臣們都心裡頭有數,毫無疑問,眼下這個刑部之爭就是塊最重的試金石,誰能搶到刑部的大權,誰就能佔據到主動的先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魏王為了能把持住刑部,無論整出啥花樣來都不足為奇,是故,對於有人跳將出來要彈劾越王李貞,大傢伙其實一點都不奇怪,可一見到冒出來的人竟然不是魏王一系的官員,而是諫議大夫杜玄道之際,大臣們全都小聲地議了起來,滿大殿裡嚶嚶嗡嗡的聲響立時噪雜成了一片。
杜玄道,字,望山,號寧囿居士,素信佛教,為京兆杜家現任家主,時年五十有七,其官職雖不算高,也甚少在朝中政務上發表見解,然則,其身後的杜家之能量卻非同小可京兆杜家乃是京兆之郡望,其家世可追溯到春秋時期的杜伯,整個家族延綿至今已有近兩千多年的歷史,累世官宦,其中出類拔萃者數不勝數,酒神杜康、三國末期晉朝的徵南大將軍杜預皆是此族中人,如今的杜氏早已開枝散葉,支脈遍及關中,雖在朝中無太顯赫的大員,然則朝廷各有司、關中乃至各地官府中為官之杜姓子弟眾多,當年響噹噹的宰相杜如晦都想方設法地跟京兆杜家拉扯上關係,搞出了個認祖歸宗的由頭來,足可見杜家之名望高矣。
或許是擔心樹大招風之故,杜家行事一向低調,從不參與到皇子們的爭鬥中去,可其對朝野的影響力卻著實不算小,此時杜玄道竟一反常態,在這等刑部之爭的關鍵時刻站出來彈劾越王李貞,其用心可就有些子耐人尋味了隴州之事朝野皆知,可以杜家一向的作風,未必就會為了一個家族之分支而與當紅的親王李貞來個生死博弈,再聯想到杜家與長孫世家之間的和睦關係,很難讓人不將杜玄道的舉動與老謀深算的長孫無忌聯想在一塊兒,這不,杜玄道這麼一站出來,所有的朝臣們眼光都有意無意地瞟向了長孫無忌,可長孫無忌倒好,滿臉子木納之色,就宛若沒察覺到朝臣們的目光聚焦一般,只是神閒氣定那兒,甚表示都沒有。
杜玄道根本就沒理會朝臣們異樣的目光,徑直大步走到了殿前,一躬身道:老臣有本啟奏陛下:貞觀十八年六月十四日,越王殿下途經隴州之際,未持聖意,擅自處置民政,其罪有三:其一,縱容部屬與人鬥毆於鬧市,以致大火焚燬登雲閣;其二,未經兩造對質,亦未經審理,擅自入人以罪,發州兵抄人之家,其罪大焉;其三,兩造皆有錯,獨究一家,卻未入其部屬之罪,難服眾人悠悠之口,此三罪者,臣以為皆越王殿下之過也,望陛下明鑑。
杜玄道這麼一慷慨陳詞,下頭的朝臣們立馬就嗡嗡地亂議了起來,一片噪雜聲中,站在朝臣佇列中的蘇勖眯縫著眼想了想,覺得這是個落李貞面子的好機會,這便暗地裡給監察御史王正凜使了個眼神,示意其即刻跟上。
王正凜在上朝前原本也有所準備,也是打算就隴州一案給李貞潑上些髒水,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出頭,就被杜玄道搶了先,正猶豫著要不要跟上,一見蘇勖給了暗號,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走到殿前,亢聲道:啟奏陛下,微臣以為杜大夫所言甚是,聖人云:正人先正己,而今隴州一案中,越王殿下處置不公,袒護部屬,擅自插手地方政務,有違朝廷體制,屬知法犯法,難為朝臣之表率,微臣不敢不稟明聖上。
王正凜話音剛落,又一名監察御史從朝臣中冒了出來,卻是吳王一系的監察御史張琪,但見張琪幾大步來到殿前,同樣是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