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個舉手之勞,國相大人可是幫了本官的大忙了,大恩不言謝,本該擺上酒席,與國相大人暢飲一番以為慶祝,只是軍情緊急,容不得耽擱,既然國相大人早有安排,那就請國相大人即刻去與貴國葉護協商一、二,以文字之方式將諸般事宜確定下來,本官也好即刻回寧北州交差了,至於所欠之情,容本官來日再報了。陳棟樑心急著趕緊達成協議,自是不想多生枝節,這便起了身,拱手為禮地說了一番。
好說,好說,陳府君既然如此著急,某即刻進宮辦理便是了,請陳府君稍待,最遲明日,某一準取文字來見府君。一聽陳棟樑如此說法,阿斯摩自是不會多加遷延,哈哈大笑地站了起來,拱手還了個禮,告退而去。陳棟樑此番感激阿斯摩之情,不再似其前來時那般怠慢,而是親自率一眾隨員送阿斯摩出了驛館的大門,目送了阿斯摩率眾策馬離去之後,這才轉回了自己的住房之中。
才一走進了房中,原本笑容滿面的陳棟樑已然變了臉,一張黝黑的臉上寒如冰封,看了跟在身後的副手諸葛明義一眼,沉著聲問道:諸葛參軍,爾以為此事如何?
諸葛明義是去歲隨大都督柴哲威一道從關內調來的官員,明經出身,文武皆能,曾當過兩任的縣令,後因跟上司不睦,受人排擠,被踢到了安西,因著精明能幹,深受柴哲威的信任,先是在明州任過城守之職,旋即升任寧北州的錄事參軍,因著剛到寧北州不久之故,雖對阿莫提三兄弟有過耳聞,卻並不太清楚內情,此時見陳棟樑面色不對,登時便是一愣,皺了下眉頭道:某觀阿斯摩此人並非爽快之輩,而此番應允借道之舉卻豪爽之至,這其中恐另有蹊蹺罷,只是下官並不熟知此人,所言乃猜測之辭,或許有誤,還請府君大人自行定奪。
嗯。陳棟樑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道:本官當初與這三兄弟可是沒少打過交道,這三人皆虎狼之輩,最是貪婪,此番竟能為我大唐著想,日從西出麼?嘿,其中必然有詐,某先前故意慢待,就是要看看阿斯摩會不會就此翻臉,不料其竟然能坦然受之,如此說來,其所圖非小,事情怕是要起變化了!
啊,不會罷?就憑葛邏祿國之實力,豈敢與我大唐相抗衡,這諸葛明義只是起了疑心,可一聽陳棟樑說得如此肯定,登時就被嚇了一大跳,疑惑地看著陳棟樑,緊趕著試探了一句。
但願不會。陳棟樑也只是推測,並無相關之證據,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但願本官猜錯了,否則的話咦!陳棟樑話說到這兒,突然間發現自己面前的文案上突兀地出現了張畫著個怪圖的紙條,登時便驚疑地撥出了聲來,伸手將那副圖紙拿在了手中,細細,額頭上的汗水立馬便如同瀑布一般地流淌了下來,面色登時便是青白如紙。
府君大人,您這是一見陳棟樑臉色難看如此,諸葛明義登時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出聲招呼了一句。
沒,沒什麼!陳棟樑回過了神來,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飛快地將那張圖紙撕碎了,往口中一塞,嚼碎了,生生嚥了下去,苦笑著道: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饒也,殿下說得好,上天欲誰滅亡,必使其先瘋狂,嘿嘿,阿莫提竟然敢算計我大唐,那就是自尋死路了!明義,爾趕緊啟程,喬裝趕回抱犢囤大營,見著林大將軍,就說毒蛇露出獠牙了,快去!
是,可府君您諸葛明義雖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可一見陳棟樑臉上露出一絲決絕之色,心中登時滾過一陣不詳的預感,猶豫著沒有即刻退下。
陳棟樑擺了下手,止住了諸葛明義接下來的勸說,淡然地吩咐道:本官沒事,嘿,至少在阿莫提翻臉之前,他還不敢拿本官如何,爾此行事關重要,千萬小心,快去罷。
是,下官即刻去辦。諸葛明義自是清楚事情緊急,不敢再行耽擱,緊趕著應答了一聲,匆匆退出了房去,自去安排喬裝回大營之事不提。
唉諸葛明義去後,陳棟樑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好一陣子之後,長嘆了口氣,拖著腳走到了窗前,默默無言地望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站成了尊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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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毒蛇的獠牙(四)
貞觀十九年五月十四日末時正牌,晴,碧空萬里無雲,火辣辣的太陽高掛在天空,將炙熱無比的金光慷慨地撒向茫茫大草原,縱使是極為耐熱的草原植物,到了此時,也都蔫了,草葉兒無力地低垂著,烏倫古河邊的胡楊樹也顯得有些子無精打采,唯有烏倫古河依舊潺潺地流淌著,只是水量卻遠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