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有了山洞我們就可以烤肉吃了。”
大雪好似讓所有的動物都失蹤了。
雲歌雖然邊走邊留意,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動物的蹤跡。不過在孟珏的指點下,她爬到樹上,掏了幾個松鼠的窩,雖沒抓到松鼠,卻弄了一小堆松果和毛栗子,兩人算是吃了一頓勉強充飢的中飯。
本來食物就少得可憐,孟珏還特意留了兩個松果不吃。雲歌問:“你留它們做什麼?”
盂珏微笑著將松果收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雲歌想了想,明白過來,猛地敲了下自己腦袋,氣鼓鼓地背起孟珏就走。
孟珏笑著說:“你沒想到,不是你笨,誰第一次就會呢?我也是為了生存,才慢慢學會的。”
雲歌默默地走了好一會兒,突然問:“你小時候常常要這樣去尋找食物嗎?連松鼠的食物都……都吃?”
孟珏雲淡風輕地說:“就一段時間。”
雲歌走過荒漠,走過草原,爬過雪山,翻過峻嶺,對她而言,野外的世界熟悉親切、充滿樂趣。可現在才知道她並沒有真正瞭解過這個殘酷世界,在父母兄長的照顧下,所有的殘酷都被他們遮去,她只看見了好玩有趣的一面。
經過一處已經乾枯的矮灌木叢時,孟珏突然貼在雲歌耳畔小聲說:“停,慢慢地趴下去。”
雲歌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全身緊張,屏息靜氣地緩緩蹲下,伏在了雪地上。
孟珏將備好的松子一粒粒地扔了出去,由遠及近,然後他向雲歌做了個鉤手的姿勢,示意她靠近他。雲歌忙把頭湊過去,以為他要說什麼,他卻伸手去摘她耳朵上的玉石墜子,雲歌立即反應過來,忙把另一隻也摘下,遞給孟珏。
等了很久,都沒有任何動靜,眼看著松子就要全被雪花覆蓋,雲歌疑惑地看向孟珏,孟珏只點了下頭,雲歌就又全神貫注地盯向了前方。
冰天雪地裡,身上冷,肚子餓,這樣一動不動地趴在雪中,實在是一種堪比酷刑的折磨,更何況孟珏還身受重傷。不過孟珏和雲歌都非常人,兩人很有耐心地靜等,雪仍在落著,漸漸地,已經看不出還有兩個人。
一隻山雉從灌木叢中鑽了出來,探頭探腦地觀察著四周,小心翼翼地刨開雪,尋找著雪下的松子。剛開始,它還吃一顆松子,警覺地查視一下週圍,可一直都沒有任何異常的聲音,它漸漸放鬆了警惕。
大雪將一切食物深埋在了地下,它已經餓了很久。此時再按捺不住,開始疾速地刨雪,尋找松子。
孟珏屏住一口氣,用力於手腕,將雲歌的玉石耳墜子彈了出去,兩枚連發,正中山雉頭顱,山雉短促地哀鳴了一聲,倒在了雪地裡。
雲歌哇地歡叫一聲,從雪裡蹦起來,因為趴得太久,四肢僵硬,她卻連活動手腳都顧不上,就搖搖晃晃地跑去撿山雉。從小到大,打了無數次獵,什麼珍禽異獸都曾獵到過,可這一次,這隻小小的山雉是她最激動的一次捕獵。雲歌歡天喜地地撿起山雉,一面笑,一面和孟珏說:“你的打獵手段比我三哥都高明,你和誰學的?”
孟珏很久沒有見過雲歌笑著和他說話了,有些失神,恍惚了一瞬,才說道:“人本來就是野獸,這些東西是本能,肚子餓極時,為了活下去,自然而然就會了。”
雲歌呆了一下,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去扶孟珏起來。孟珏見她面色憔悴,說道:“這裡正好有枯木,又是白天,火光不會太明顯,我們就在這裡先把山雉烤著吃了,再上路。”
雲歌點了點頭,把孟珏背到一株略微能擋風雪的樹下,安頓好孟珏後,她去收拾山雉。將弄乾淨的山雉放在一邊後,又去準備生篝火,正在撿乾柴枯木,忽然聽到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她驚得立即扔掉柴禾,跑去背孟珏:“有士兵尋來了。”
背好孟珏就跑,跑了幾步,卻惦記起他們的山雉,想回頭去拿,可已經看到士兵的身影在林子裡晃,若回去,肯定會被發現。雲歌進退為難地痛苦:想走,實在捨不得那隻山雉;想回,又知道揹著孟珏,十分危險。她腳下在奔,頭卻一直扭著往後看。
孟珏忽然笑了:“不要管它了,逃命要緊!” ’
雲歌哭喪著臉,扭回了頭,開始用力狂奔。一邊奔,一邊還在痛苦,嘴裡喃喃不絕地罵著士兵,罵著老天,罵著劉詢,後來又開始怨怪那隻山雉不好,不早點出現讓他們捉,讓他們吃。
忽聽到孟珏的輕笑聲,她氣不打一處來:“你笑個鬼!那可是我們費了老大工夫捉來的山雉,有什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