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任挑一個。一、霍光會救你,劉詢沒有任何理由阻撓霍光救女兒,只要霍光態度強硬,劉詢肯定會退兵,那我們就在這個山谷中等。這裡是我摔落的地方,劉詢已經派兵搜過多次,短時間內士兵肯定對此處很懈怠。二、霍光不會救你。劉詢搜不到我的屍體,以他的性格,定會再加兵力,士兵定會返來此處尋找我的蛛絲馬跡,那我們就要盡力遠離此地。我有辦法逼劉詢退兵,但需要時間,所幸山中叢林茂密,峰嶺眾多,躲躲藏藏間夠他們找的。”
雲歌心中有很多疑問,可孟珏既說有辦法,那肯定就是有辦法。她低著頭默默想了一會兒後,抬頭看向孟珏:“我被關在天牢時,結識了一幫朋友,我一直想去謝謝他們,可一直打聽不出來自己究竟被關在哪裡,後來聽說,那一年有一個監獄發生大火,裡面的人全被燒死了。那些人是我認識的人嗎?是霍光做的嗎?”
孟珏看到雲歌眼中濃重的哀慼,很想出言否認,將她的自責和哀傷都抹去,可是他已什麼都做不到,只能點了一下頭。
雲歌背轉過了身子,將他背起,說道:“我們離開這裡!
茫茫蒼林,寂寂山嵐,天地安靜得好似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雲歌沉默地揹著孟珏行走在風雪中,深一腳,淺一腳,步履越來越慢,卻一直牢牢地揹著他。
雲歌對躲迷藏的遊戲很精通,一路走,一路故佈疑陣。一會兒故意把反方向的樹枝折斷,營造成他們從那裡經過,結束通話了樹枝的假象;一會兒又故意拿軍刀敲打長在岔路上的樹,把樹上的雪都震落,弄成他們從那裡經過的樣子。他們本來的行跡卻都被雲歌藉助不停飄落的雪自然而然地掩蓋了。
雪一時大,一時小,到了晚上,竟然停了。
孟珏看雲歌已經精疲力竭,說道:“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吧!雪停了,走多遠也會留下足跡,反倒方便了他們追蹤。”
雲歌本想找個山洞,卻沒有發現,只能找了一株大樹擋風,在背風處,鋪了厚厚一層松枝,儘量隔開雪的寒冷,又把斗篷脫下鋪在松枝上,讓孟珏坐到上面。孟珏想說話,卻被雲歌警告地盯了一眼,只得閉上嘴巴,一切聽雲歌安排。
黑夜中,火光是太過明顯的追蹤目標,所以雲歌雖帶了火絨卻不敢生火,兩人只能靜坐在黑暗中。
突然傳來幾聲“咕咕”叫,其實聲音很小,可因為四周太過安靜,所以顯得很大聲,雲歌一下撇過了頭。孟珏將雲歌起先給他的點心遞過去,雲歌忙抓了一把塞進嘴裡,吃了好幾口後,反應過來,驚訝地問:“你怎麼還沒有吃完?你不是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嗎?”
孟珏微笑起來:“經歷過飢餓的人知道如何將盡量少的食物留得儘量長。有時候食物不是用來緩解飢餓,而只是用來維持著不至於餓死。”
雲歌看著手帕中僅剩的幾口點心,再吃不下:“我夠了,剩下的歸你。”
孟珏也未相勸,只是將手帕包好,又放進了懷中。
雲歌默默坐了會兒,問道:“樹林裡應該會有很多動物,我們能打獵嗎?”
孟珏笑起來:“這個時候,我們還是最好求老天不要讓我們碰見動物。大雪封山,有食物儲存的動物都不會出來,頂著風雪出來覓食的往往是餓極的虎豹。我不能行動,沒有一點自保能力,一把軍刀能幹什麼?”
“我會做陷阱,而且我現在武功大進了,可不會像以前一樣,連桀犬都打不過。”
孟珏微笑地凝視著她,溫和地說:“我知道。等天亮了,我們看看能不能設陷阱捉幾隻鳥。”
“好!”雲歌的沮喪消散了幾分,身子往樹上靠了靠,閉著眼睛睡起來。太過疲憊,雖然身上寒冷,肚子餓,可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孟珏一直凝視著她,看她睡熟了,慢慢挪動著身體,將裹在身上的狐狸斗篷扯出來,蓋在了她身上。雲歌人在夢中,咳嗽聲卻不間斷,睡得很不安穩。孟珏神情黯然,輕輕拿起她的手腕,把脈診斷,又在心中默記著她咳嗽的頻率和咳嗽的時辰。
半夜裡,又飄起雪花來,天氣越發寒冷。
天還未亮,雲歌就被凍醒了,睜眼一看,瞪向了孟珏。
孟珏微笑著說:“我剛醒來,看你縮著身子,所以……不想你這麼快就醒了,倒是多此一舉了。”
“你以後少多事!惹火了我,我就把你丟到雪裡去喂老虎!”雲歌警告完了,抓起一把雪擦臉,凍得齜牙咧嘴的,人倒是徹底清醒了。
“我們繼續走,順便找找小動物,再順便找找山洞。我身上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