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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少奶奶聽到寒江地說法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她小巧地眉頭皺地死緊。看得出來她地心裡正天人交戰。她半晌沒有答話。只是一徑揚著頭看向塔頂。寒江和寄江其實心裡比她還要著急。但是寒江昨天可是親耳聽到過衛央地威脅。以前也見識過衛央盛怒之下地恐怖模樣。她才不要隨便拿自己和寄江地性命來賭在小女孩爭風吃醋地可笑事情上。
若是被衛央發現她們發現了佳期並與她接觸過。到時候追究起責任來。新少奶奶有靠山有人罩。衛央定是不會隨便動她。那麼她們兩姐妹不就是最好地遷怒物件了?所以寒江現在才要擺出做這些事情。其實都是新少奶奶要求她們做地。她們姐妹也是迫不得已地樣子來。
“好。你們儘管去做。到時候若是少官要追究要責難。你們只管說都是我吩咐地便是。”或許是考慮再三之後。覺得仗著自己地身份和背後地靠山衛央應該不會動她分毫。也或許是她從來沒見過衛央發飆地樣子。所以最終新少奶奶還是決定親自上去會會那位“情敵”。
有了新少奶奶地保證。寒江這才冷笑一聲。拍了拍寄江地胳膊讓她去開鎖。
寄江從頭上取下一支耳挖簪就開始鼓搗起那隻鎖子。大約過了半柱香地功夫。只聽輕微地“咔嗒”一聲。一直屏息靜氣地寄江大大地舒了口氣站直了身子。兩三下就將那個鎖子取了下來。然後素手一推。“吱呀”一聲。那道厚重地硃紅色大門就緩緩敞開了。
新少奶奶見寄江開了門。疾步走到宣禮塔地門口。正要抬腳跨進去地時候她卻遲了。扶著門框。她盯著那道長長地階梯看了半晌。小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都到了這份兒上了,少奶奶不會才害怕了吧?”寒江嘲諷地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新少奶奶著惱的回過頭去瞪了寒江一眼,賭著一口氣,一咬牙就大步走了進去。
穿著一襲月白長袍地佳期正坐在窗邊寫生,如果說這大半年的幽禁生活得到地唯一長進,那就是她的丹青和書法技巧提高了許多,她現在已經能畫出很是不錯的水墨畫,還能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也正因為潛心學習繪畫和書法,佳期才覺得日子並不是那麼難捱,繪畫與書法
於修身養性是很好的修行。
眼見著還差幾筆,一張竹林茅舍圖就大功告成,“嘭”的一聲巨響,那扇衛央後來才加上去的竹編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
佳期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她甚至頭也沒有抬一下,只是專心致志的將最後幾筆畫好,才吐了口氣放下筆看向來人。
在見到寒江、寄江的時候她微微挑了下眉,爾後才對她們微笑著點頭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會更早的找到我呢。”
寄江驚詫的打量著佳期,當她看到那一條被佳期掩在長袍下的長長細銀的時候,她終於痛哭失聲,而在前一天夜裡已經受到過震驚的寒江在正式面對佳期的時候並沒有像妹妹那樣哭的稀里嘩啦,可是她在聽到佳期的話時也不由得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哽咽著向佳期道歉:“少奶奶,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佳期還是淡淡的笑著搖了搖頭,這時她的視線才轉向臉色已經變得無比灰敗的新少奶奶,眼中有了一點驚訝:“這位就是少奶奶了?此前聽說她與大奶奶長的極像,沒想到真的有這麼相像呢,簡直像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新少奶奶其實在第一眼看到佳期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或許也只有她把這當作了一場競爭,但事實上她卻根本沒有能踏進衛央和這個叫做佳期的女子之間一步吧?
第一次見到愛一個人,愛到要將她囚禁在高塔之上,愛到要用鏈子鎖住她,這般深沉獨佔的愛,豈有外人可以插足的地方?即便是窺探一眼那也是難上加難的吧?
“呵呵,你們三個可是衛央之外第一次到訪的客人呢,怎麼都不說話了?寒江、寄江,我挺好的,你們不要自責了。”佳期挪了一下身子,那銀鏈子發出的聲音讓門口的三女聽著更加難受。
佳期笑眯眯的衝她們三個招了招手,又挪過一旁放著茶具和茶點的矮几放到身旁:“難得來一次,陪我坐坐聊會兒天吧,我現在對於茶道也頗有點心得了喲。”
寒江、寄江轉過臉去擦了臉上的淚水,依言走上前去在矮几的兩邊落座,佳期又朝還呆立在那邊的新少奶奶招了招手:“少奶奶,請過來一道坐坐吧,您進來衛府這麼久,我都一直未能去向您請安,就讓我為您泡一壺茶當賠罪吧。”
不知道為何眼眶忽然酸澀的想要掉淚,新少奶奶搖搖欲墜的看了佳期半晌,終究還是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