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莊家還在吆喝著。
“我買大!”風夕一掌拍下。
這一聲清清泠泠的叫聲把眾賭徒都嚇了一跳,一個個眼睛都從賭桌上移到她身上。
一瞬間,本已分不清天南地北、已記不起爹孃妻兒的賭徒們便仿若有清水拂面,一個個激靈靈的清醒過來,一雙雙發紅的眼睛看著眼前這白衣長髮的女子,清新素凈如水中青蓮,那樣的一張清絕紅塵的臉,亮如寒星的眼中閃著一抹戲弄的訕笑,看得眾人幾疑夢中,這人什麼時候從九天上掉下來的?
“喂!我買大呀!快開呀!”風夕手一揮,一股清風揮醒了還在傻愣著的莊家。
“哦……仙……姑娘……這……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莊家回過神來支唔著。
“為什麼我不能來?”風夕手又一揮,長指指向周圍的人,“他們都能來,我當然能來,你倒是快開呀!”
“姑娘,這不是女人玩的。”旁又有人勸說道。
“為什麼?”風夕眼一斜,瞟向那人,那人給她眼光一掃,不由垂下頭,“東朝哪一條律法規定女人不能賭錢?還是南國有律法規定女人不許進賭坊?”
這?確實沒有明文規定。眾人想道,但出生至今,也是第一次見到有女人進賭坊,大聲吆喝著賭錢,真的是此生僅見啊!
“既然沒有,那我就可以玩啦!”見眾人語塞,風夕指向莊家,“喂,你倒是快開呀!等半天了!”
“這個……姑娘……你賭什麼?”莊家無奈問道。
“就賭你這個呀!”風夕道。
“姑娘,莊家是問你賭多少?”旁有人好心提醒道。
“哦,這個呀?”風夕偏偏頭,左手一拖便把韓樸拖上前,“就賭他啦!”
“啊!”這一下眾人再次傻眼,想不到她的賭本竟是一個活人。
“你……”韓樸聞言驚怒,剛回頭開口便止了聲,啞穴被點住了。
“你看看這孩子值多少錢?”風夕笑眯眯的問向莊家。
“五銀葉吧。”莊家道,看這孩子背影,瘦瘦弱弱的,怕幹不了什麼活,如今這世道,能值五銀葉已是不錯。
“五銀葉太少了吧。”風夕卻和他討價還價,手一扳,將韓樸的臉扳向莊家,“你看這孩子長得多俊,長眉大眼,面板水噹噹的,比女孩子長得還好看呢,若是……”風夕詭異的壓低聲音,“若是買到有錢人家當個……肯定可買到四十銀葉啦,我也不要四十銀葉,就折十銀葉如何?”
“這個……這……”莊家看著韓樸的臉,確實俊俏,只是一雙眼睛此時怒恨交加,看得他不寒而慄,移開目光,“好吧,就十銀葉。”
“成交。”風夕一點頭,催促著莊家,“快開啦,我買大!”
莊家搖著色子,幾十雙眼睛盯著他的手,最後他重重擱在桌上,所有的眼睛便全盯在蓋上。
“快開!快開!”
“大!大!小!小!”
賭徒們吆喝著,莊家吊足了眾人的胃口,終於揭開了蓋。
“哈哈……是大哦!我贏了!”風夕大笑,毫不客氣的伸手撈錢。
“唉!黴氣!”
有人歡喜有人愁。
“再來!再來!”
風夕興奮的叫著,一副標準的賭徒樣,若眾人剛才還覺得她有幾分超凡脫俗的仙氣,那麼現在已蕩然無存。
於是繼續買繼續開,也不知是她運氣特別好,還是莊家特別關照她,反正她買什麼便開什麼,幾局下來,她面前已堆起了一堆銀葉。
“今天運氣真好呀!”風夕把銀葉往口袋裡一收,笑眯眯的道,“不好意思,有事先走一步。”
“你……你就走?”莊家不由叫住她,贏了錢就走?
“是呀,我很餓了,要去吃飯了,改天再來玩。”風夕回首一笑,那一笑,眉眼爛漫如花,眾人目眩神搖,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糊糊中,她已牽著韓樸走遠了。
走在大街上,風夕終於解開了韓樸的穴道。
“你……你竟敢用我作賭本!你竟然要賣掉我!”韓樸禁制一解便尖聲怒叫,才不顧街上人來人往的。
“噓!”風夕指尖點唇,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韓樸,“樸兒,你還想被點穴道嗎?”
此言湊效,韓樸果不敢再大聲嚷叫,但滿腔怒火無處可匯,全身氣得顫抖,目中蓄滿淚水,猶是不甘心的控訴著,“虧我這麼信賴你,把你當親姐姐,你竟然拿我去賭錢,還要把我賣去有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