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大廳內的眾人,忽然刺史張陵的眼睛一亮,看到了其中一人。這人和在場的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都是一副坐立不安,滿臉驚恐不定的樣子,唯獨他一個人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刺史張陵連忙是開口喊道:“文華老弟,你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那端坐著的刺史張陵手下的官員,乃是刺史張陵的一個屬下,也是張家本家子弟,名叫張文華。若要論起輩分,張文華應該算是刺史張陵的侄子,但張文華的年紀卻只比刺史張陵小上四五歲罷了。這張文華可不簡單,自幼便曾拜名士為師,在臨江軍各城鎮都有擔任過職務,絕對算得上是刺史張陵的傑出手下。
張文華聽到刺史張陵的親自召喚,坐正了身子,對著刺史張陵行了個禮,說道:“大人,這武功山軍此次東征,擺明了就要拿下臨江軍為其領土。別說是我們了,恐怕就算是集合周圍各大世家和各地軍隊之力,也不可能擋住那武功山軍的攻勢。”
“什麼?想都別想。”張文華這話也只是開了個頭,立刻就有不少刺史張陵的屬下跳了起來,喝道:“這天下乃是大宋的天下,他趙燕不過是一名反賊,何敢將這大宋的領土劃為己有?他????????????他這就要造反。”
聽得那些刺史張陵子弟的胡亂叫喚,張文華卻是閉口不說了,在張文華的心裡卻是暗暗冷哼道:造反?這些年來,刺史張陵所做的事情,和造反又有什麼區別?自從劉光世率領的宋軍主力離開之後,臨江城這大宋朝廷在臨江軍城早就沒有任何控制力了,哪裡還稱得上是大宋的領土?
“都鬧什麼?還不給我坐下。”刺史張陵瞪了那幾個跳得最歡的屬下,怒喝了一聲,等到那些刺史張陵子弟都老實了,刺史張陵這才轉過頭,對著張文華點頭說道:“文華,你繼續說吧。”
張文華這才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趙燕的名頭,我也曾經聽說過。此人絕非普通的武夫,據說是信王軍派來的一支兵馬,後來造反佔據了石門城。後來與大反賊大聖王楊么聯合,想要與我大宋作對。後來,英宣聯合官兵主力內外夾擊義軍聯軍,聯軍被擊敗之後,信王趙榛也是逃出了灃州灃陽城,回到了武功山,為前任武功山首領高聚的部將。後來反賊頭目夏誠奉大反賊首領楊么之命釋出矯詔討伐英宣,那趙燕以此為藉口,佔據萍鄉自立。萍鄉山寨首領劉廣首領北上時,他與高聚發生糾葛,將高聚殺死,而信王趙榛則是趁亂入主武功山,自領武功山首領。”
張文華的話突然提到了劉廣首領,在座的眾人又是一陣騷亂,這劉廣首領不就從臨江軍城出去的人物嘛。當初劉廣首領在臨江軍城的時候,那可是沒少和刺史張陵鬧矛盾。
張文華看了看刺史張陵的表情,暫時先停了下來,過了半晌,刺史張陵深深吸了口氣,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對著張文華再次做了個手勢,示意張文華繼續說。張文華再次欠了欠身,說道:“那趙燕奪取了武功山首領之位後,便北上參加討伐英宣和我官軍主力的會盟。先是擔任先鋒,攻下安鄉,斬殺英宣大將王旦,隨後又在英山軍營大戰英宣手下第一戰將雷轟豹。那趙燕帳下猛將如雲,就連各路義軍和我們官兵的主力都要忌憚三分。”
聽得張文華囉囉嗦嗦地說了半天,又有幾名官員忍不住了,最後一名官員說道:“張文華,你說了這麼半天,到底是想要說什麼?”刺史張陵多為文人,自古文人對於那些舞刀弄槍的武將多少有些看不起,張文華說了這麼半天,在那些文官心裡,卻是沒有任何影響。
張文華的嘴角微微一翹,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之色,卻是頓了頓,看著若有所思的刺史張陵說道:“這趙燕絕非普通角色,加上他手下的武功山軍的軍隊都兇悍非常。若是硬拼,對我們沒有任何的好處。不若放棄抵抗,或假意投降,等官兵大軍來襲,誰勝我們投靠誰。因為各種原因,陛下英明,各地的文官世家被迫投靠敵人匪軍也都不會受到太大的處罰,到時候只要我們多貢獻一些金銀就成了。”
“什麼?不行。”張文華這話一說出口,那些張家子弟又是叫囔了起來,其中一人身子乾脆衝到了張文華面前,指著張文華就喝罵道:“張文華。說了半天,你竟然說出這麼個主意來。我看你早就被那個趙燕給收買了。”這個張家子弟是張文華的同輩,在他們這一代上,其他的張家子弟可以說是完全被張文華的光芒給遮掩了,平時那可是對張文華十分的嫉恨。現在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機會,他們這些人,簡直恨不得立刻將張文華給扣上一個大帽子,然後打得永不翻身。
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