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距離武功山城以南數百里的官道上,一支將近五千餘人的兵馬正在浩浩蕩蕩地朝著武功山城方向趕來。在這支兵馬的最前頭,一名身穿赤紅戰甲的中年戰將騎著高頭大馬帶隊,而在這名中年戰將的身後,一杆旌旗迎風飄揚,上面書寫著一個大大的“劉”字。這支兵馬正是從靠近萍鄉的山鄉軍寨趕來的劉廣軍,而那中年戰將,也就是萍鄉首領萍鄉劉廣首領!
“主公!”在萍鄉劉廣首領身後,一臉大鬍子的會忠上前對著萍鄉劉廣首領抱拳說道:“再行軍大約一天的路程,就到武功山了!我們是否要先行向武功山城通報一聲,畢竟那高聚還是名義上的武功山首領!”
萍鄉山寨劉廣首領的眼睛稍稍一眯,隨即便是點頭說道:“這樣也好!那高聚一直以來都看我不順眼,我等此次前來又未曾通報與他,要是讓他抓住把柄,反而對付我們那可就不妙了!就這麼辦了,你去派個人快馬趕去武功山,順便再問那高聚老兒要點軍糧!怎麼說我們這次也是為了他的,他高聚總該出點血吧!”
聽得萍鄉劉廣首領說得有趣,身後包括會忠在內的眾將也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那長著一張四方臉的龐雲山呵呵笑道:“聽說前段時間高聚老兒的軍糧被劫了,高聚老兒可是氣得要命呢!主公這次再問他要軍糧,只怕他心裡可不是出點血那麼簡單,簡直就是像是挖了他一塊心頭肉啊!”
龐雲山這麼一說,眾人又是哈哈大笑了一番,萍鄉劉廣首領更是意氣風發地揮動手臂,說道:“那高聚老兒不過一酸儒,能有什麼能耐!倒是聽聞他手下有一員猛將叫單宏飛將軍的,被稱作是荊湖北路第一將!我倒是想要和這個單宏飛將軍過過招,看看他這荊襄第一將的名頭有多少水分!”
身為武將,萍鄉劉廣首領一向也是自負勇猛,對於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單宏飛將軍自然也是很不服氣。不僅是他,在他身後的會忠等將也無一不是如此,另一個大鬍子晁廣也是大叫道:“主公!到時候末將可是要打這頭陣!那單宏飛將軍我可是要先鬥上一鬥!”
有了這段小插曲,萍鄉劉廣首領這一路兵馬更加是鬥志昂揚,加快了行軍的速度。不過速度上肯定是比不過隨後會忠所派出的信使,到了當天黃昏之時,信使就已經趕到了武功山城。而這個時候,武功山首領高聚正在他的山府大發脾氣呢!
“混蛋!全都是混蛋!”高聚直接就是將手邊的硯臺一丟,正中下方跪拜在那裡的軍士的腦門,可憐那軍士連躲都不敢躲,只能是硬著頭皮挨高聚這一下。
也無怪與高聚會發這麼大的火,最近這段時間對於他來說,還真是噩耗連連。先是軍糧被劫,而後派出去奪回軍糧的兵馬又是離奇失蹤,連將領信王趙榛也沒有音訊。本來寄希望於單宏飛將軍,指望他能夠順利收回各城郡的兵馬和糧草,卻也是無功而返。
前幾日又得到訊息,單宏飛將軍一家三口竟然和信王趙榛一道將萍鄉給奪了,雖然這萍鄉本就不在高聚的掌控之下,但單宏飛將軍和信王趙榛這麼一做,明擺著就是背叛了高聚,高聚又豈能不怒!
只可惜,從萍鄉敗軍傳來的訊息,那信王趙榛手下竟然足足有一萬餘人,高聚雖然不知道信王趙榛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人馬,可是他是萬萬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派重兵攻打信王趙榛,最後只能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這麼一跑,高聚手下更是無一大將可用,難不成要讓高聚親自上陣殺敵不成?
發了一通火之後,高聚也只能是獨自一人生悶氣,可憐那名被硯臺砸中的軍士,得不到高聚的命令也不敢動一下,只能任由頭上鮮血直冒。高聚盯著眼前的一團狼籍,心裡也是一樣的混亂,自己身為武功山首領,可是帳下各路兵馬卻是根本做不了主。萍鄉外山寨有萍鄉劉廣首領,武功山還有個白家和土家更是在武功山各地都布有勢力!現在又平白多了一個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這武功山是越來越亂了,高聚自己都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在這武功山首領的位置上待多久!
“報——!”這個時候,有一名軍士呼喝著跑到了大門外,可是看到房內的一片狼藉,還有前面那名頭上冒著鮮血卻是一動不敢動的同僚,這名軍士的心頭不由得一緊,看來自己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高聚鐵青著一張臉,看到那軍士站在門口**,大聲喝罵了過去:“混賬!有什麼事還不快點說!找死啊!”
被高聚這麼一通呵斥,那名軍士頓時就是全身打了個冷戰,再也不敢站在那裡磨蹭了,直接就是跪拜了下來,低頭對著高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