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岳飛和隨行兵馬風塵僕僕的疲憊樣,肯定是晝夜趕路不曾歇息的。
若不是很緊迫,沒人肯做這種高強度急行軍。趙榛知道,岳飛是在未雨綢繆,他知道京北路的金軍是精銳之師,特來接應趙榛準備合擊完顏昱(蒲家奴)的。當然,總帥府和兩位王妃夫人的催促的軍令也是一個原因。
岳飛道:“王爺,情況怎樣?”“金軍河東漢人軍被全殲或投降,河東路金軍泰爾孟與阿射撒離所部被全殲或投降,金軍京兆路漢人軍全面投降,河東路聶兒部大部被俘或滅,金軍石骨朵本部軍被擊潰,跑掉了萬餘人,石骨朵和聶兒帶著兵馬跑得快,不過估計在狄雷與猛獸的追擊下也剩不下幾個兵了。敵京兆主力被我們團團圍住了,全殲俘虜了大部人馬,勝利只是時間問題了。
聽著趙榛的講敘,看著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可怕戰場,那堆積如山的屍骸,插在戰場上的短戈殘槍,就連那初升的麗日也被這戰場染上了一層血紅,冉冉升起。岳飛深深的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場極為殘酷的血戰。
在晨光鮮豔的光亮中,人們可清楚地看到這片廣袤的戰場,自長安城下直到遼闊延綿的主戰場,到處是燃燒的帳篷和輜重,人屍和馬屍堆積如山。在這片血腥的戰場上,金宋兩軍的屍徒一望無邊。
隨著岳飛一同抵達的,不但有兩萬精銳騎兵,更重要的是,他們帶來了大量的火藥、炮彈和弩車。
再也用不著步兵部隊投入戰場了,在火炮、弩車與投石車的轟擊與射擊下,金兵重灌甲騎兵倉促建造的陣地頃刻間煙飛雲散。在密集的投石、炮彈與巨型弩箭的打擊下,本打算死守的金軍堊裝甲騎兵們再也抗不住了,他們衝出了自己的陣地,蜂擁衝出。
“上弦!”鋒利的箭矢一排排地壓進弩機的暗盒裡,用特製的鋼簧用力地拉開機弦,一片刺耳的機弦鋼簧齒輪響聲不絕於耳。響亮的口令聲從陣地的各處不時響起:“發射!”一陣刺耳的風聲響起,所有弩機全速齊射。
在這場金屬風暴的衝擊下,正在衝鋒地裝甲騎兵群彷彿如麥子般全部轟然倒地,塵土飛揚,數以千計的裝甲騎兵不甘地撲倒、翻滾,骨斷筋折。
猛烈的炮火噴吐出一座噴發的火山一般,密集而不間斷地火焰向裝甲騎兵們傾瀉著金屬火焰,一朵朵火浪帶給他們地是恐怖的死亡、慘叫和鮮血。
對於這群手提狼牙棒的金軍裝甲騎兵這種冷兵器時代最強大的近戰兵種來說,這炮火與弩車和弩床的攻擊,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了。
哀鴻遍野,在衝鋒的路程上,躺滿了受傷和死亡的金軍裝甲騎兵。那些強悍的裝甲騎兵們,即使受傷也不肯服軟,只要有一口氣的,都要繼續前進。他們在迎著如雨的箭面前進,頭頂是密集的投石落下,瓦片,鐵屑,火彈,密密麻麻傾瀉而下,不止不歇。越是接近信王軍的陣地,打擊便越是密集。倒下的金軍士兵便越是稠密。
遭受著可怕的打擊,這些女真族的勇士們仍在前進,他們行列整齊,神情鎮定。同伴一個接一個在身邊倒下,仍然悍不畏死的前進,對大金國與完顏昱地忠誠使得他們無懼死亡。
但在趙榛親自主持的戰鬥中,信王軍連肉搏戰的機會都不會留給金軍。所有的金兵只能在那些嗖嗖尖叫的飛鐵火焰面前無力地倒下。
幾乎所有的金兵軍隊都潰逃了,所有的金軍都在逃跑,唯有鐵甲騎兵仍舊往前進,沒有一個人遲疑和膽怯。這支軍隊甘願赴死。這支軍隊就是滅遼侵宋的鐵軍!
冒著如雨的箭雨和炮彈,金軍鐵甲軍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倒地,他們那身軀覆蓋了褐黃色的大地,鮮血澆進了不屬於他們的荒野裡。
信王軍的將軍們都站在高處,屏息靜氣,看著敵人的軍陣從開始的壯觀衝鋒直到最後被殺戮的寥寥無幾。
164戰亂的王者夫婦
信王軍的將軍們都站在高處,一個個沉默的看著敵人的軍陣從開始的壯觀衝鋒直到最後被殺戮的寥寥無幾。
他們看到領頭的鐵甲騎兵將領,渾身上下插滿了箭支卻依然高舉著被射成了破布的金軍軍旗,看著這一切,信王軍將帥們悚然動容。怨不得強大的遼國被其滅,怨不得大宋半壁江山被其侵,這就是因為金軍有這樣強悍的軍隊。
三幹多金軍裝甲騎兵全部倒在了衝鋒的道路上,屍體密密麻麻堆積鋪滿了一層。
看到這樣的強軍,即使連佔據了優勢的信王軍將士也油然起了尊敬之心。信王軍本身就是一支鐵軍,對於同樣不畏死亡的敵人鐵軍,他們自然很尊重。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