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兵一個又一個的從他身邊逃開,戰場上彷彿有一道洪流衝擊著整條戰線,向他所在的方向崩潰。那一刻如同大廈將傾,戰場上回蕩著衝殺的叫喊與痛苦的慘叫、呻。吟聲還有金屬兵器的碰撞聲。
不過他還有最後一個機會,那就是殺死對方的頭領。而如果對方真是信王趙榛的話,那就算自己這次行動完全失敗了,也算值得了。崔猛的目光分開人群,終於看到站在戰場另一端的信王趙榛。
信王趙榛手中拿著一支連環弩,一看那弩箭盒子的大小,就知道里面能放不少箭矢。看來那些滿場亂飛卻箭無虛發、箭箭致命的箭矢就是對方射的。對方是傳說中的神弩手,可他沒那麼多時間多想,他有理由相信這一刻是誰在控制主場,控制打仗的節奏,主宰了戰場。然而只要殺了那個信王趙榛,那麼自己就能立下絕世奇功,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戰場的天平也就會向自己一方傾斜。
他冷冷哼了一聲,已經放平了手中的巨刀。
但信王趙榛同樣也第一眼就看到了這位金軍四猛將之中的崔猛,這個對手就像是他過去見過的那個蒙古首領一樣,十分奇特的行頭。不過這個崔猛擁有著全身厚重的盔甲,霹靂彈都無法炸破,如鐵烏龜一般難以對付。不過,比較那打了雙重雞血的蒙古首領,他對付起來也就容易多了。信王趙榛微微笑了一下。自己與對方的想法一樣,都存了擒賊先擒王的想法,也是一向對自己的能力與實力都十分自信的金兵大將崔猛,會做出的選擇。
看著信王趙榛,崔猛突然動了,人影一閃,他好像殘影一樣在戰場上飛速穿行,每一次身形起伏,都越過數米的距離。只是信王趙榛不慌不忙,他心念一動,手中連環弩一片齊射。
紛亂的箭矢一道道擊出,信王趙榛已經算到了對方躲避的死角,以及輾轉的方向,好像一瞬間大街上忽然生出一片光箭一般。覆蓋攻擊範圍之下,縱使是實力強大渾身鋼鐵盔甲的崔猛,也不敢隨時隨地將自己暴露在如此高強程度的打擊之下。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在行進中舉起彎刀反擊,一道道黑色光弧反方向衝散了光雨,並一瞬間劈飛了七八支箭矢。
只是崔猛想要進一步追擊,等他重新開始移動的時候,信王趙榛又用強大的火力對他進行壓制。除了第一時間依靠盔甲佔了點便宜沒受傷以外,一時之間,崔猛竟然發現自己佔不到半點好處,反而他的速度不可避免地降了下來。
崔猛抬起頭,第一次感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判斷之下。
而另一邊,匆匆忙忙趕來的侍衛們,以及信王趙榛的手下們,看到信王遠端靈活準確的作戰方式,看得大家目瞪口呆,而跟上來的王之義,則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在一邊認真地為他們講解道:“所以說,與金國的大戰時,我軍有三個優勢是永遠保持勝利的法寶,那就是訓練、裝備和勇氣。你們可以看到這就是信王千歲技巧和裝備優越性的體現,當然,信王千歲曾經告訴過我,當縱觀這三個戰爭中我軍基本條件,當無法全部擁有時,他們中總有一個能幫到你獲得勝利,如果你以後有一天會成長為一個將領,那你一定要感謝我告訴了你這個秘密。”
他點點頭,口不對心地說道:“如今我已經成為了一位侍衛長,但看得出來,我非常感謝信王千歲告訴了我這個秘密。”
信王趙榛的侍衛們聽了,忍不住紛紛都“撲哧”的一笑。
“王之義。”信王趙榛磨了磨牙齒,說道:“你既然來了,最好趕快給我加入戰鬥。”
“當然,信王千歲,我正在準備戰鬥。”王之義馬上答道:“不過信王千歲,我看到好宋兵——等等,那個旗幟好像和張俊有什麼關係?”
“那正是張俊旗下的人,不過原來屬於張浚管,現在,恐怕是勾結金狗的賊人。”
王之義帶著十幾名信王趙榛的老侍衛,組成了一道攻擊陣型在信王趙榛面前展開,直接對那些剩餘的金兵蒙古弓箭兵,發出攻擊。
而此時,堪堪殺到的崔猛,手中提著巨大的彎刀砍向趙榛,信王趙榛猛地飛起一腳,踢開對方的彎刀。碩大的彎刀被踢開,帶著一溜火花沿著旁邊的牆面切了下去。他的瞳孔微微一縮,立刻後撤,事實上當他看到自己的大刀被踢偏後,砍中了這道牆時,就已然明白此行一招已經失敗。
他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殺那個信王趙榛。本來以為可以依靠引以為傲的速度取勝,可是信王趙榛已經預判了他的行動,那個年輕的大宋親王在第一時間就斷然放棄對於整個戰場的支援,集中弩箭僅僅為了牽制他的行動。可見,信王趙榛在很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