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看不明白皇太極的想法,或許他只是覺得玉兒可憐,又或許是他長久以來壓抑著對玉兒的愛……
今日,博禮辭別回科爾沁了。
我心裡空落落的,歡聚過後的孤獨是我最討厭的。
——小蘭,千萬要保重。
——在這深宮之中也別奢望有什麼從一而終的愛情,那是不現實的。母妃只希望你和玉兒兩姐妹永遠能互相幫持。
我相信她對玉兒也說了同樣的話,點頭答應著,將她送到宮門口,看著她的馬車漸漸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發燒
孩子也不知怎麼了,一醒來就哭個不停。
我將他抱在懷裡哄著。
“惠哥,去把乳孃叫來。”
她也急了:“是。”
他的小臉上全是淚水,我心裡又急又苦。這該怎麼辦呢?我終於體會到了當時玉兒的心情,只是若是此時能有一個人讓他不哭,我心裡必定是萬分感激,哪怕那個人是娜木鐘或是巴特瑪。
“怎麼哭啦?”
皇太極走來從我手裡抱過了他,邊說道:“皇阿瑪來抱噢,你額娘她不會抱……”
我皺著眉,早就忽略了他的話。
漸漸地,他不哭了,皇太極驕傲地說:“看吧,還是皇阿瑪好,對不對?”
孩子笑了笑,被乳孃抱去餵奶了。
我道:“留下來用晚膳嗎?”
他嬉皮笑臉道:“你不趕朕出去就行了。”
“我哪兒敢啊?”我笑著坐上了榻,“吃些什麼?糖醋小排還是冰糖肘子?”
“你開心就好……”他說著也躺上了榻,怎麼樣都想跟我捱得近些。
“你就沒什麼要問朕的嗎?”
“那你有什麼要交代的呢?”
“你只要記住,朕愛的只有你一人。”
我靠著他的肩膀,與他一同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幅——一世長安。
“朕希望你能如那四個字一樣……一世長安。”
“我若安的前提必須是你先安。”
他微笑著,抱得我更緊了。
在我們的心裡,對方永遠排在第一位。
這兩日去清寧宮請安,發現哲哲的咳疾越發嚴重了,每說兩句就會咳嗽幾聲。
我這幾日空著,便去照顧她。
“你也不必每日都來,我畢竟還沒有病入膏肓。你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我能有什麼事啊?還是姑姑你的病要緊。這會兒蘇泰在坐月子,也沒人來陪我講話,如今倒是正好,我陪著您,也不發悶了。”
她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你們兩姐妹是怎麼了?相信你也知道玉兒不可能在你的湯藥裡放紅花,左不過是蘇沫兒一時糊塗,有什麼心結不能解呢?”
我道:“您剛剛也說了,若真是蘇沫兒用錯了心思,她能願意看到我嗎?”
“這丫頭,我改明兒非說說她不可!”
“您可別,好不容易事情過去了,她聽了一會兒又該憤懣了。”
“倒也是。”
兩個多月過去了,接連聽說玉兒和娜木鐘懷孕了。
“娘娘您可不知道,剛剛奴婢經過御花園時看見蘇沫兒了,您沒瞧見她那個狂妄樣,跟撿了金子似的。”
惠哥估計是找不到更恰當的比喻了,在她心裡,金子這種罕見的東西應該算是很珍貴的吧。
“莊妃懷孕了,她當然高興了,你理她做什麼?”
“奴婢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能嚥下娜木鐘的氣,你怎麼就咽不下一個丫鬟的氣呢?”
也在今日,我給皇太極去送東西,沒想到娜木鐘在那兒,趾高氣昂地在我面前說話,叫我先回去。
惠哥一聽,聲音立刻變大了,“她憑什麼!誰不知道您是四妃之首?竟敢如此狂妄!”
我心想,娜木鐘狂妄慣了,在察哈爾的時候便是,早就習慣了。
我心裡依舊平靜,甚至有些喜悅,只因我看到了皇太極的眼神。
夜裡冷風襲襲,我的腹部隱隱作痛。這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太醫說是當時生產落下的病根。
我開始只以為是每月都會來的葵水了,並沒有太在意,直到當日晚上一檢查才發現不是,這才叫了太醫來看。
太醫也說這病不好治,給我開了兩副藥,每隔兩日喝一次。如今我已經喝了快兩個月了,怎麼也不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