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廝殺慘叫聲也未曾聽到,只聽到四聲重重的砰砰,酥酥還未回過神來,狂千笑已經一臉兇相地站在她的身邊,而那四人,腦袋皆被拍歪,已然命喪黃泉。
閣外本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這一下,整條街道寂如深夜,所有人均默不作聲地退散開去。居然有人如此囂張跋扈,在海族所屬的珍寶閣幹掉了海族大少海異的手下之人。如此猖狂行徑,就算是齊家,金家,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狂千笑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神色,左手輕輕撫過斧身,那眼神,就如同看著心愛的女子一般深情款款。
這是墨言最近才幫他打造的斧頭,雖說還只是半成品,但品相與他的舊斧頭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搞得當初他拿到手時還唸叨著要回去宰了那個給他鑄造斧頭的人,那傢伙當時吹得天花亂墜,吹得他狂千笑感覺簡直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一般。
當墨言稍帶歉意地告知他因為時間關係,只能等從十荒聖地出來後再繼續幫他完成斧頭的鑄造時,狂千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站定身子時堂堂男子漢已經眼帶淚光,一柄絕佳的兵器,對一個嗜武之人的意義,簡直不是蒼白的言語可以形容的。
當日的狂千笑單膝跪下,從今往後,誓死追隨墨言。
正因為斧頭未是成品,未曾鑄成的兵器不宜以血相祭。狂千笑剛剛出手時並未將四人一劈為二,血流成河,而是直接將頸骨拍歪。
而從那天起,即使墨言傳授了他遊斗的絕妙身法和輕功,不管軟軟如何遊說他稱呼墨言為老師,狂千笑都堅持稱呼墨言為先生,酥酥為夫人,從不願改追隨者的身份。
身為一個追隨者,意味著墨言的前方若是刀尖鋪成的路,他也不皺一下眉頭地躺下,以血肉之軀鋪平道路,讓所追隨之人能夠踩著他的軀體,走平坦之路。若然前方是千軍萬馬,他會揮舞他的大斧,戰至最後一滴血,一滴汗,只要多殺一人,便能為所追隨之人減少一分危險。
墨言於軟軟和墨小劍,恩師如父,兄弟如手足,那是一種互相付出的感情和守護。而作為一名追隨者,他是一廂情願的付出,哪裡有墨言看不順眼之人,他狂千笑就會是墨言放飛的一柄無堅不摧的利箭,一箭穿心!
就算是與墨言從小長大的墨小劍,抑或是第一個獲墨言授藝的蘭軟軟,他們對墨言的感受大都先入為主,知曉墨言是個深藏若虛,寵辱不驚之人,但對其瞭解,遠遠不及狂千笑來得透徹。
在狂千笑的眼中,墨言澹泊寡欲,獨立特行,平日裡確實溫潤而澤,與世無爭。他的為人,與他的武學成就一般,韜光養晦,圓融如意。也唯有這樣的疏狂不羈之人,方才能夠如此張弛有度,成竹在胸。
但也正是這樣的人,他骨血之中的傲氣和高貴,卻也是他人遠所不及的。一旦動怒,勢必雷霆千鈞,勢無可挽。狂千笑雖然不諳情事,但對危險的判斷卻有著豐富的經驗。能夠真正讓墨言動心動情動心思的,唯蘭酥酥一人。
而同樣的,只要關乎酥酥的,事無鉅細,對墨言來說,都是頭等大事。海異對酥酥的輕佻之語,聽在狂千笑的耳中,心裡已然給其判了絕對的死刑,這小子,在墨言的手下,死上一百次也不足為奇,而那混蛋的手下,他狂千笑自然也不會留情。
墨言先將酥酥送出,打定了便是絕殺到底的主意,省得汙了酥酥的眼,亂了酥酥的心。畢竟女人,心軟的居多。而男人心裡的佔有慾,一旦點燃,其燎原之勢,不可阻擋。
狂千笑正思想間,已經回過神來的酥酥方才急聲道:“海異在海族的身份很高,若是起了衝突,海族怕會傾巢而出。我們趕緊回去,把事情告知若愚,讓她從中斡旋一番。”
狂千笑下意識就想說,“斡旋個屁,打就打,殺就殺,連那老烏龜都拿你家夫君沒有辦法,還能指望他的那些龜孫子給你家夫君好看?這純粹就是關心則亂嘛。”只是狂千笑還未開口,就被海若愚三個字給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臉上再度飄起可疑的紅色,原本凶氣騰騰的狂千笑居然輕聲輕語道了一聲:“這,這也好,好歹能見上海姑娘一面。”
一臉忸捏狀的狂千笑抬頭,才發現酥酥已經急匆匆趕了回去。
此刻的墨言,早已不在珍寶閣中,而是置身於一處由巨大的海底獨有的石頭鑄造而成的演武場中。整個演武場的上方和地形均成橢圓形,如同一個巨型卵一般密不透風,只有四周的牆壁上有幾處圓形的凸起,正面牆壁都是最為堅硬昂貴的海底玄鐵。
這樣的大手筆,簡直叫人驚歎!要知道墨家找到玄鐵,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