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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周媽媽則捧著盥沐用的銅盆;另一名看不到面目的大丫鬟則在一旁專注地調勻著青瓷小碗裡的物事;再有一位媽媽則跪坐在韋氏跟前舉著小靶鏡。

韋宛秋那纖長如春蔥的玉指在自己的面上細細揉動,讓秋白覺得異樣的,便是這纖纖玉指下那有規則有講究的洗臉手法!

秋白隱約地被勾起了一點回憶,那是前世去美容院做護理時,美容師教給自己的洗臉手法:“用手指腹在額頭、臉頰等處輕柔打圈按摩,鼻頭、下巴、額頭這些容易生成黑頭的地方,酌情多按摩一會兒……”

韋宛秋塗著豔紅丹蔻的玉指有條不紊地在臉頰上打圈,似是綻放的一朵朵亮麗的紅暈,平平常常的一套按摩手法,在她這樣白嫩秀美的一雙手下,顯得尤其賞心悅目。

這樣一位養在深閨無人識的嬌貴人兒,如何會懂得她前世時代的美容方法?

“秋白?”崔媽媽終於發現了她沒有跟上來,不由奇怪她怎的就愣在那兒了。

秋白這才回過神來,眼光仍是沒能從韋宛秋臉龐處移開,如果這確實並非這個時代的洗臉方法,那麼……韋氏究竟是從哪裡學到的?

她心中疑慮萬千,暗自揣測著隨崔媽媽一起走進了內堂,繞過屏風走到韋宛秋所在的室內。

崔媽媽禮數倒是行得十足:“見過奶奶!奶奶萬福!”她直起了身子後,眼睛掃過那幾個面無表情的韋氏陪嫁,一邊道,“大奶奶這一大早就惦記著新奶奶不知有什麼缺的,新屋子新床鋪的不知住得慣不慣,早早就遣了老奴和秋白姑娘過來瞧瞧有什麼要照應著的。不知原來奶奶已經起了,怎的過了請安的時辰也不到東院去見個禮,沒得讓大奶奶擔心。”

韋宛秋正閉著眼睛淨臉,聽到崔媽媽她們進來了,忙讓周媽媽伺候著用水洗臉,也就沒顧上答話。她身旁那背對著來人的大丫鬟此時回過身來,一張容長臉清秀中又帶著幾分冷淡的倔氣,開口道:“沒看到我們小姐正在梳洗嗎?”

秋白仍舊探究地留心著韋宛秋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幫著說話的意思,崔媽媽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只得自行回道:“老奴不敢擾了奶奶,只是大奶奶惦記著奶奶,還請奶奶日後依著晨省的時辰到大奶奶院子裡去便好。”

那大丫鬟冷笑了一聲,道:“我家小姐心裡敬著奶奶,自然會過去向奶奶請安。敢情還要上趕著求人家去向她請安不成?”

崔媽媽臉色一沉,便聽韋宛秋的聲音清悅地傳來:“書雙,不得無禮。媽媽過來相請,也是出於好心。”她一邊放下西洋毛巾,一邊道,“晨起養護,是我在家裡遺下的習慣,一時誤了請安的時辰,是我的不是。”她說著,朝丹煙揚了一下手,丹煙忙捧了白玉小盤上前,拿起一管軟毛檀木小刷,蘸了濃稠的花汁小心地塗在她的臉頰上。她仰著臉輕輕道:“煩請媽媽回去向姐姐道一聲,我馬上就會過去向姐姐見禮,請姐姐不要見怪。”

秋白目不轉睛地瞅著這一幕,愈加覺得難以置信。丹煙幫韋氏臉上塗花汁的做法,分明就和美容院裡做面膜護理時的一模一樣!難道這些養護肌膚的方式在古代就有了嗎?還是這韋氏的來歷成疑?

她暗自覺得不可思議,疑問在心裡轉了又轉,只不敢這麼快下定論,遂上前道:“秋白見過奶奶,奶奶安好。”

韋宛秋聞聲,微微側過頭,道:“秋白?可是大奶奶身邊的大姑娘?”

秋白注視著她,道:“奶奶聰穎,正是奴婢。”她眼珠子一轉,道,“奶奶這養護的法子還真是別緻,從來淨臉都是用清水盥洗過便算了,頂多就往水裡放一點花瓣,完全比不上奶奶這樣的做法。不知這當中可是有什麼名堂?”

這時丹煙已然把花汁全數塗抹完畢,書雙拿過青瓷小碗來到主子跟前。韋宛秋輕輕一笑,伸手接了一下青瓷小碗,讓秋白看到了碗中瑩白的露汁,道:“這是用珍珠磨研成粉,勻了露水,兌上蜂蜜做成的調養方子。剛才先塗的是桃花和杏花的花漿,這兩個方子都用過一遍,可令肌膚白裡透紅,柔柔嫩嫩的,甚是好看。”

秋白極力想從她的言語裡發現一點端倪,卻始終不得要領,這樣的保養法子,古代就有,能證明什麼呢?可她還是覺得不對勁,這當中肯定有不對的地方!

崔媽媽聽秋白冷不丁地跟韋氏討起什麼養護的方子,已覺不耐,此時又聽她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奶奶洗臉的法子很是獨特。秋白斗膽,很想跟奶奶學了這法子,回去讓我家奶奶也試一試呢。”不由更覺沒譜,遂道:“秋白姑娘,大奶奶還等著咱們回去呢,還是不要打擾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