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浩祥,你怎麼說?”
浩祥看了看跪伏在前面不曾起身的父親,又看了看自己的額娘,面色複雜,良久之後浩祥叩首道:“回稟和親王,奴才願終身在軍中效勞,以一身軍功贖奴才阿瑪和額娘,請王爺恩准。”
碩王聞言回頭看了眼浩祥:“浩祥……是阿瑪對不起你。王爺,奴才本就有失察之罪,奴才願死,只願此事不要牽連無辜之人。”
白吟霜一直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放聲大笑,對著碩王吼道:“好一個父慈子孝,那我算什麼?我便是活該被人丟棄,活該被人欺凌?活該被千刀萬剮麼?”白吟霜指著雪如:“你,為了榮華富貴為了自己的地位,把我拋棄,所以我便活該是低賤的麼?啊?我這一生到底算什麼?一場鬧劇麼?”
雪如聞言猙獰的恨聲道:“事到如今,你說什麼都晚了。我只後悔當初一念不忍,才讓你有機會回來討債。我生下你,便該當是你還我,如今卻生生都毀在你手上,真是個喪門星。”
白吟霜聞言也只冷笑,對呆在一旁的浩楨說:“浩楨,你還愛我麼?”
浩楨茫然的回望白吟霜:“……吟霜……”
“怎麼?發現自己只是賤民,打擊太大了麼?”
“吟霜,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為什麼不能?難道我說錯了麼?”
“不……吟霜……你不是我的吟霜,我的吟霜絕對不會這麼對我說話的。”
“是啊,我本不該是這樣的,這全是你們的錯!”
莊親王黑著臉用力拍了下驚堂木:“都給本王閉嘴,現在聽本王宣判。”
眾人齊齊看向莊親王,莊親王清清嗓音道:“雪如、雪梅、許麼麼一手策劃,導致皇室血脈混淆,按大清律斬立決。碩郡王治家不嚴,識人不清導致血脈混淆,念其子一心為國又純孝有嘉,便從輕發落,奪其郡王之爵,貶為庶民,逐出八旗,全數財產充公。其側福晉翩翩與其子富察浩祥於此事毫無關係當堂釋放。白吟霜、富察浩楨皆身不由己,又不曾知曉此事,亦算無辜,也當堂釋放。來人將雪如等三人押下,三日後處斬,退堂。”
雪如等人在掙扎之中被帶了下去。浩祥將翩翩與碩王扶了起來:“阿瑪,如今你有何打算?”
碩王看了看白吟霜,心中嘆氣,終究是自己的女兒,終究這女兒也是無辜的,可是如今這個女兒和浩楨一起……想到此碩王對白吟霜說道:“吟霜,是為父虧欠於你,如今你可有何想法?”
白吟霜見碩王肯認自己,又如此溫聲問自己,不自覺紅了眼,又看了看浩楨閉了閉眼對碩王道:“阿瑪……阿瑪在哪吟霜便在哪,吟霜……吟霜此身不願再嫁,願以身伴佛,膝前盡孝,望阿瑪成全。”
“不,吟霜,你不要我了麼?”浩楨聞言立刻撲到吟霜面前叫道。
白吟霜將浩楨推開一臉冷漠:“你我之間如此緣分,已是孽緣,如今此緣當盡,日後你好自為之吧。”
“不……阿瑪,你也不要我了麼?”
碩王將白吟霜扶起來,繼而看著這個寵了那麼多年的兒子,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浩祥嘆了口:“浩楨,你我父子之緣也盡,日後你便獨自一人好好過吧。”說罷便帶著翩翩和白吟霜朝宗人府外走去。浩楨想追卻被一人攔了下來。
浩祥臉上是紅果果的嘲諷:“富察浩楨,我家沒有你立足之處,想來你一身的本事,也不用我阿瑪來養你吧,或者你想扒著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來討口飯吃?若是這樣,我倒也不介意多施捨出一口飯來給你吃。”
浩楨聞言一張臉赤紅:“浩祥你!你放心,我不用靠任何人都能活的很好!我以前比你強,以後也一樣比你強,你等著,這次不過是命運的捉弄,我總有重新站在你上面的時候。”
“行,那我等著,你便慢慢站著吧,告辭。”說完給了浩楨一個輕蔑的眼神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後堂內弘晝對莊親王道:“十六叔,此事以了,就勞煩您老善後了,我先進宮像皇兄覆命。”
“你去吧,本王要先回去洗個柚葉澡。”
弘晝馬不停蹄的進了宮:“臣弟叩見皇兄。”
“嗯,事情辦完了?”
“是,臣弟特地前來複旨。”
“嗯,如何?可還順利?”
“哎呀,皇兄,臣弟可是看了一出好戲啊,您沒在真是太可惜了,臣弟跟您說啊……”弘晝連說帶比劃的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給了君夜聽,君夜聽罷點點頭:“就這樣吧,這件事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