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緋櫻。而整張臉上,最醒目的,該是左臉頰那道細長的疤痕,如一根豔麗的紅線般,打破了這張臉的完美。
他……是我認識的晴音麼?這聲音、這輪廓都是無比的熟悉,可為什麼,仔細看來,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晴音……,是你麼?”心中的翻湧愈烈,有一些苦澀,又有一些無奈。
他微微一笑,虛無縹緲的好似要隨風而去,“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來呢。”
觸目驚心的疤痕讓我的整顆心都揪得緊緊地,出口的話語也帶了濃濃的苦澀:“你以前是易容了吧,再說了,就你這德行,化成灰我也認得。”
其實以前就聽韓曉娟說過,晴音是個極富有中性美的人,尤其是那吹彈可破的細白肌膚,比女子的還要嬌嫩。可我認識的晴音,和他說的差距頗大,想來一個人再怎麼變,長大後和小時候也不會差這麼多,所以我一直都懷疑他是不是易容了,只是沒想到,卸了易容的他,竟是這幅模樣。
“紅——晴音,你怎麼來了?”我正欲開口說話,一個聲音又插了進來。
緋惜花面色複雜的盯著晴音,快走幾步,站到了我的身邊。
晴音一怔,嘴角又勾起淡淡的笑:“舅舅……”
“哎呀呀,我不是給你說過麼,喊我花花就可以了”,緋惜花蹙眉無奈笑道。
“……”晴音抿唇微笑。
手上一陣溫熱,撇頭一看,原來是裴乾拉住了我的手,“暮夕姐姐,我從家裡偷跑出來,現在也沒地方可去,能不能和你一塊住在這裡啊?”
我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就這樣,山谷又多了兩個人。不知是什麼原因,晴音也留了下來,翩昊的專屬藥房被收拾成了臨時小客房。
一整天,裴乾都圍在我身邊,他並不多說話,只是我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跟個小尾巴似的。
“乾兒,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還有,我離開王府以後,都發生什麼事了?”看著晴音被緋惜花叫走了,我忙扯住裴乾詢問。
“姐姐,其實我開始不知道你離開王府的事情的。有天我去王府的時候,整個王府都封鎖了,有很多人守在那裡,怎麼也不讓我進去,我本想偷偷溜進去的,可不想那裡竟有很多暗衛守著。實在沒法子,我去問大哥,大哥只說是出了點事情,說得很是含糊。我擔心你出事,就想了法子從王府下人那裡打聽,才知道是前一天晚上的宴會出了不知什麼事……”
“……後來晴音大哥找到了我,說你已經不在王府了,問我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和你說,我就央他帶我來找你了。”
晴音?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難道是緋惜花告訴他的?嗯,對,也只有緋惜花了,這傢伙可是晴音的親舅舅呢,舅舅……嘿嘿,被個看起來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叫舅舅,不知道緋惜花心裡是什麼感覺……
吃晚飯的時候,還沒有見到晴音和緋惜花的身影,我便挨個房間的去找。
最後還是在被當作客房的藥房裡發現了他們兩個。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們兩個正立在屋中,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也不知是吵架了還是怎麼的。
見我進屋,兩人都轉眼看來,又同時回過臉去。
“總之,你若不想走,就先暫時住在這裡吧,其他的事情……等以後再說。”緋惜花不容反駁的對晴音道。
晴音瞥我一眼,遲疑的點了點頭。
緋惜花看向我這邊,笑眯眯道:“小夕兒,是不是要開飯了,哎呀——真是餓壞了!”忽的轉眼看向晴音,“小外甥呀,要不要一塊過去?”
晴音皺了下眉,還是走了過來。
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鬱悶!
晴音素來喜靜也就算了,而總是嘻嘻哈哈的緋惜花竟然也安靜得不得了,一直埋頭吃飯,翩昊的眼波仍然只流轉在他老婆身上,韓曉娟則一臉可惜的盯著我,弄得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草草扒拉了幾口,說聲“我吃飽了”,就先行起身離了桌。剛走沒兩步,就聽的裴乾急急道“我也吃飽了”,一陣椅子響動,人已站在了我的身邊,扯扯我的衣袖道:“姐姐,我送你回房間吧。”
日欲西沉,鮮紅的一抹半掩於青黛之後,紅霞漫天染盡片片碎雲,夕陽之美,總是如此驚心動魄而撩人心絃。
我問裴乾今後有何打算,畢竟現在我與他都是寄人籬下,我倒沒什麼,因為自己在這世界也算無牽無掛的,可他不一樣,他有家,有父母有兄弟,總不能總是住在這山谷中。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