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我抿緊了唇,也不再多話,直接伸手將笛子向他那裡拋去——
他面無表情的閃開。
“啪”
世所罕見的寒暖玉所制的笛子,裴英千金不換的貼身之物,就這麼輕輕巧巧的,碎了。
一剎那,只覺心底也有著什麼,一樣的碎了,裂成了一塊塊,再也無法黏合。
“恩……”小裴乾似乎被這聲音驚到了,喉嚨裡發出不清楚的呻吟。
趕忙轉頭看向床上,確定他沒有被驚醒後,我才鬆了口氣,再轉回來,卻見裴英正在彎腰拾著滿地的碎片。
心裡一陣抽搐,我匆忙逃出了門,腦海一片茫然。
晌午時,記起與秦川的約定,特意將身上的錢都掏了個精光,才放心的向著月華樓出發。
月華樓包間內。
“秦大哥,不是你請我吃飯嗎?”我掃眼旁邊多出來的‘第三者’,心下有些鬱悶。
“怎麼,暮夕,你就這麼不願意見我?”孟子林擺出一副受傷的樣子。
“怎麼會呢,就是有點意外”,我嘿嘿陪笑,“其實我也挺想你的,真的。”
唉……,本來想對著老實的秦川訴訴苦的,這倒好,多了這麼個‘君子’,讓我怎麼好意思趴到秦川身上哭鼻子啊。
燈泡,純粹的大燈泡!
飯桌上,三人相對無言。
心情實在是鬱悶,見孟子林點了酒,我也不再顧忌,一杯杯往肚子裡灌。
甘甜的桂花釀,月華樓的金字招牌。
一年半前,我就是在這裡,喝著這美味濃香的桂花釀,與裴英重逢的吧?
其實那時我就該明白了,我之於他,輕的,沒有重量。
為什麼要忽略掉他眼中的陌生呢,我還真是個自欺欺人的傢伙!
現在呢,碎了,完了,什麼都沒有了……
空落落的。
無意識的灌了一杯又一杯,突然覺得很好笑:什麼時候,我也變成酒鬼了?借酒消愁,我竟然也做起這種惡俗的事情了!
那兩人也並不勸我,只是安靜的坐著,看我自斟自飲。
慢慢的,面頰燥熱起來,頭也有點發暈了,思想卻還是清晰的可怕。
就讓我醉吧,醉了多好,至少短時間內,是什麼都不記得的。
可惜事與願違,再怎麼喝,整個人還是清醒的,反而是肚子感覺撐了。
Kao,怎麼跟喝啤酒似的,光撐肚子了,這月華樓是不是拿的假貨糊弄人啊,敢情這是一製假造假的大窩點啊……
不行,心裡真的好難受啊,沒醉就裝醉好了——
眼神迷離的掃過身邊的孟子林和桌對面的秦川,考慮一下可能的後果後,梨花帶雨的撲向孟子林,抱住他就開始大哭。
嗚嗚嗚……死裴英,破裴英,虧我那麼崇拜你,竟然這麼傷我的心!嗚嗚嗚……我好倒黴啊,明明什麼都沒幹,幹嘛都盯上我,出這麼多事又不是我的錯……
越想越鬱悶,正恨恨的咬著臉前的布料,突然想起來這好像是某人的衣服,心中一驚,忙使用百無一失的經典招數——裝暈(or裝睡)。
又哭了兩嗓子,聲音漸漸壓低,身體也放軟了,最後往前一趴——啊,我睡著了。
正在想孟子林會怎麼把我帶出去,用抱的還是背的,或者乾脆扔在這裡?只覺頸上一麻,思緒開始飄起來,然後旋轉……旋轉……
……TNND,幹嘛點我睡穴……
醒來時,人已在月華樓的後院廂房了。
孟子林已經離開了,據秦川講,他回去換衣服了……
給了我張一百兩的銀票,姓秦的特別強調其中十兩是還我的,剩下的九十兩是主子“借”給我的。
忽略那個咬的格外清晰的“借”字,我笑嘻嘻的將銀票收入懷中,和秦川道了別,回王府去也——。
慢悠悠的在街上晃著,不知怎麼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走在上面,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腿很沉,沉的抬不起來;心很累,累的什麼都不願去想。
一回到王府,我就直衝著‘紅葉軒’而去。
這個王府,如今能讓我牽掛的,也只有裴乾和晴音了。
推門進屋,晴音正在看書,懶洋洋的半臥在軟榻上。
我悄悄走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書,打趣道:“呦,看什麼看的這麼入神,該不會是什麼禁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