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抱這麼緊,我又不會飛走”,這小子,不要把激動都用在擁抱上啊,又不是一年前那個比我還矮的小P孩了,抱這麼緊,我感覺腰都要給勒斷了。
擁著我的後背的手臂鬆了鬆,卻並沒有放開,小傢伙帶著濃濃鼻音的話語從頸間傳來:“我還以為會找不到你,好怕你出什麼事情……那個男人竟然當著我們的面就把你劫跑了,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離開,我好沒用……”
顫抖的話音暴露了他心中的恐懼,我心中一酸,這個傻小子,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呢,可惜,我們終究是有緣無份。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我收攏手臂,環住小傢伙那依舊有些顫抖的身體,輕聲安慰道:“別怕,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我被劫走不是你的錯,那採花賊最擅長用迷藥了,你涉世未深,著了他的道也不足為怪。”
小傢伙沒有言語,只是依舊將頭埋在我的頸窩裡,我能感到有些液體滴落在我溫熱的面板上,那涼涼的觸感讓我的身體一陣酥麻。輕嘆一聲,收緊了手臂,卻依舊無言。
似乎過了很久,小傢伙才鬆開手臂,直起了身子,白淨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我微微一笑,伸手欲幫他抹去那些水漬,他卻匆忙別過頭去,眼神慌亂,蒼白的面頰也暈開了一抹微紅。心思一動,我仍舊固執的將手撫上了他的臉頰,細細擦去冰涼的痕跡,眼中卻多了幾分調侃之色。
小傢伙,男人流淚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今天,你為我流的淚水,我將會永遠記得,哪怕老的走不動了,我也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少年,為了我而哭泣。
未待我擦淨那張小臉,小傢伙已一把拉下我的手,滿面羞澀道:“姐姐,我們快回王府吧,大哥和秋明哥哥都在找你呢。”
他們也在找我?正好,關於今天晚上的事,我還有事情要問他們。唉,只不過半晚上而已,竟然發生這麼多事情,真讓我有些承受不住了。那老鴇為何要騙我賣身,小傢伙他們怎麼那麼巧就出現了,緋惜花為何會當眾出手……反正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明白。這些事情壓在我的心裡,感覺極不舒服。不知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掉到圈套中的感覺,這讓我有些毛骨悚然,也許我看似努力的生活,其實一直都是在別人的計劃中的。一想到可能有人象看戲一樣窺視著我的私生活,我就感覺很可怕。
強迫自己不再去深思,我牽住小傢伙略顯冰涼的手,微笑道:“那咱們快走吧,省得回去了那秋明再嫌我擾了他的睡覺時間。”
小傢伙點點頭,揚起一個無邪的笑臉,掙開被我牽著的手,然後迅速反過來將我的手包入手心,“姐姐,這裡路不好走,小心看著點腳下啊。”那眸子裡的認真,悉數收入我的眼中,而那被裹起來的左手,竟慢慢溫熱起來。
小傢伙說的沒錯,這裡的路確實不好走,不寬的土路上滿是交錯的深深車轍印,有時月光被雲遮住了,路面就看不清晰,腳就極易踩不穩,一不小心就會崴腳或是摔倒。因為如此,小傢伙和我走的極為小心,他一直走在我前面,挑揀著較平的地方落腳,並一路囑咐著我按著他的步子走。這麼一步一步慢慢走著,直走了好一會,才拐到了較平坦的大路上。
其實我總覺得這個地方滿怪的,這麼大塊地方卻沒有人住,連路都沒有人修平,而且,在燕城住了一年多了,我竟然從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隨意問了小傢伙兩句,他只說曾聽說這裡曾經一夜死了幾百人,而附近的住戶也都連夜搬走了,從此以後這裡就成了燕城百姓的禁忌,普通人是絕口不提這個地方的,可這些事情都是很久以前的傳說了,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雖然心有疑惑和好奇,可目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讓我根本沒有心思去深究這些與我無關的事情。哎,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回王府的路上,遇到了好幾隊執著火把在街上奔忙計程車兵,小傢伙說他們都是秋明派出來找我的。為了找我一個小百姓,竟然讓這麼多兵哥哥犧牲了睡眠時間,真不好意思啊。
快走到王府時,就看見王府大門口燈火通明,似乎有一大群人正聚在那裡。我連忙拉著小傢伙快走了兩步,一直站在門口的一箇中年人看到我們,便匆忙迎了出來,滿面欣喜之色:“你們終於回來了!”
小傢伙看清來人,便禮貌的笑了笑:“陳伯,大半夜的麻煩您老,真是過意不去。”
那中年人衝小傢伙笑笑,滿眼皆是寵溺,隨即打量了我一下道:“姑娘就是李暮夕?”見我點頭,便也頗有深意的微一頷首,“鄙人是王府的管家,姑娘也隨著乾兒稱我陳伯便可。”
“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