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金牌,神情激動道:“姑娘,你這牌子從何而來?”
瞟一眼金牌——哦,不就是當初從緋惜花那裡掠奪過來的嘛。我心思一轉,道:“是朋友送的。”
“你那朋友,是否是一約莫不惑之齡的男子?”美人面色緋紅,目光灼灼。
“不是吧,我那朋友也就不足而立之年”,我回道。緋惜花雖沒說過年齡,可怎麼說也過不了三十吧。
美人似略有些失望,卻繼續道:“你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見過他的?”
老大,又開始查戶口了啊。考慮了下,我含糊道:“前幾天在漢京城裡我還見過他。”不過是在皇宮裡。
美人頓時臉色一變,竟是雪白如紙,垂眸片刻,勉強一笑,“他……還好嗎?”
我好不猶豫的點點頭,“挺好啊,精神很棒,身體很好。”又爬宮牆又調戲我的,可不是好著呢。
美人摩挲著手中的金牌,沉默不語,卻是滿面的哀傷之色,半晌,悽然一笑,竟生生吐出血來。
鮮紅的血噴濺在乳白的毯子上,洇開一朵朵嬌豔的梅花。房裡的丫鬟慌亂起來,有扶著美人的,有喊著去叫大夫的,而我則開始頭暈起來,腦子裡只留那殷紅血跡,噁心的感覺從喉嚨裡直往上衝,眼前的東西慢慢模糊了,最後看見的,是那塊金牌,一隻瑩白如玉的手輕握著它,而另一隻手,正執著雪白的絲絹細細擦拭上面的血點……
清醒過來時,已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待我昏沉沉的下了床,一個小丫鬟冒了出來,告訴我可以回去了,說我只是暈血之症,不妨事的。
“你家主子怎麼樣了?”還記得暈倒前她吐血了,看她本來身體就不好的樣子,別撐不過去啊。
小丫鬟微一屈身:“謝姑娘關心,主子讓奴婢帶話,說是老毛病,已經不妨事了。”說完掏出一塊雕有鳳凰圖案的金制牌子,遞與我道:“主子說,想借姑娘的金牌一用,先用這牌子做個交換。”
小心翼翼的接過牌子,掂一掂,再咬一咬:恩,純金的,比緋惜花那塊還重,看來比那塊值錢,賺了!
將金牌收入懷中,對上小丫鬟那略顯驚詫的眸子,我笑嘻嘻道:“煩請姑娘帶路。”
出了屋子,才知道自己剛才是在院子的一個小偏房裡,竟與那閣樓隔了老遠。此時四周已是一片寂寥,卻不知那美人是怎麼樣了。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哀傷:自古紅顏多薄命,只道是世人的玩笑話,卻也是極深刻的道理。黯然片刻,終究還是安慰自己道:幸虧咱不是什麼傾國紅顏,最多算是個遺害千年的大禍害。
慢行一陣,遠處竟依稀現出一黑色的身影。小丫鬟自顧自的迎著黑衣人而去,跟在後面的我則有些猶豫了——遠處那老兄好像是被我吐了一身的那位啊,到他那裡作什麼?
雖是心不甘、情不願,還是挪到了黑衣人的面前,而我原本還帶著的些許僥倖在看清他那雙清冷的眸子時也散了個沒影。
“奴婢只能將您帶到這裡了,剩下的就要煩勞殷大哥了”,小丫鬟盈盈一拜,對著黑衣人使了個眼色,便躬身退下了。
待小丫鬟走遠,黑衣人便用冷颼颼的目光將我‘視殺’了好幾次,而我也毫不客氣的將他‘視奸’了個夠。最終黑衣人抵不住我過於熱烈的視線,先撇開了頭,臉頰浮上可疑的紅雲,卻依舊冷冰冰道:“小的失禮了。”
沒等我得意的笑容舒展開,腰上已是一緊,只是一瞬,腳已離地,我知又要開始高空飛行了,忙摟緊了他的脖子,黑衣人掙扎一下,最終還是任我輕薄。
也許是姿勢合理,這回的飛行並不是太暈,只是甫一著地,黑衣人就忙扯下我摟著他脖子的雙手,像扔髒東西般甩開,還誇張的往後退了一步。
Kao,要不是情況特殊,本小姐才不希罕摟你呢,擺這麼個被人調戲的表情給誰看啊。
壓下滿腹的牢騷,我冷冷道:“多謝閣下相送。”
黑衣人微微一愣,面色放緩,“不用,這是小的該做的,只是閣下還是小心為妙,你我一路行來,似有高手跟隨。”
心中一驚,我瞬間換上諂媚的笑容,“不知閣下可否將在下送至公館,跟隨之人不知是敵是友,在下心中有些不安。”
黑色的眸子裡,不屑之色一閃而過,黑衣人冷硬道:“小的奉命將閣下送回遇到的地方,其他的,就不是小的的職責所在了。”說完就抽身欲走。
開玩笑,你這麼一走,萬一真來個對我不利的怎麼辦!我忙拽住他的袖子道:“閣下總還欠我個人情,可不能這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