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請小哥勞煩。”許氏聽說自己的丈夫沒事兒,心放下來,做主地說道。
四百多人就在迷茫當中被分到了六處院落,擠了點,也將就住下。
恢復過來的許貴仔細地叮囑一番跟來的人,讓他們吃東西的時候控制點,碧海銀沙的飯菜好是好,但別撐出病,不該做的事情不做,別碰壞人家的東西,更不能隨便往外走,對酒樓的人要客氣。
忙完這一切,許貴這才跟著妹妹上樓,去看看自己的妹夫怎樣了,別喝多酒得罪人家宗室的人。
等兩個人被夥計帶到三樓又向上走一層,來到整個酒樓唯一的一個最高的房間外面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叮叮噹噹的動靜,聽著耳熟,似乎有人用筷子敲碟碗。
不等夥計前去敲門,裡面又傳來兩個人的歌聲“雷鳴滾滾敲窗沿,大雨託我上青天。蓬萊有酒千杯盡,神仙饕食山外山。喚我心田,乘鶴飛渡九千山,迷我眼簾,醒時熏熏醉時歡,霧凇不應紅塵有,此乃嫦娥月中顏。踏雪無凡痕,揮手種青蓮……。”
“太白,喝,今天的酒可是小寶藏了七年的,我高興,還有一罈子,咱們喝掉它,近段日子可煩死我了,黑水都督府沒成名時誰他孃的都不願意來,罐頭和幾個礦出現後就搶著來,幹。”
許貴、許氏站在外面一直聽人家唱,沒敢進去打擾,這時聽到一個聲音,似乎說話的人年歲不大。
夥計也不扣門了,估摸著裡面兩個人喝的差不多,悄悄把門開啟,示意許貴二人進去,自己則轉身下樓。
烏雲下的天很黑,屋子中沒點蠟燭,只有外面不時閃過的雷電偶爾照亮整個大地,許貴兩個人貼著牆站住,也不出聲,就那麼看著。
只見一個年歲與太白差不上許多的人手中端一碗,正在那裡抱怨。
許氏看著丈夫坐在那人對面,也同樣跟著喝,桌子上啟開幾個罐頭,有一股似滷非滷,似燻非燻的肉味傳來,聞著很香,應該就是來時路上只聞其名而未見其顏的山外山精品罐頭。;
“太白,你說那幫人是不是太不象話了?吃,這個竹筒中裝的是‘飛龍’,跟雞差不多,比雞小,味道好,是我過來前小寶親自給我燜的,一般人吃不到,來,把碗中的酒喝掉,再倒。”
李瑀目光迷離,還不忘了喝酒吃菜。
李白也喝差不多了,兩個人就那麼一會兒的工夫,喝掉一個非常小的罈子中裝的三斤酒,酒罈子上面還刻了‘特供’兩個字。
旁邊另一罈子剛開封,想是準備喝。
許貴吸吸鼻子,小聲地對妹妹說道:“好酒,綿而不膩,烈而不灼,太白這下子享福了。”
這時李白依著李瑀的話把酒喝掉,拿起只飛龍,啃兩口之後吐出塊骨頭,把酒又倒上,再抓起一條洗乾淨的黃瓜沾醬脆脆地咬上一口,一臉幸福的模樣,附和著李瑀說道:
“世間庸人多煩擾,且飲金樽杯中妙。人心難,在遠道,對酒當大笑。莫愁,莫愁,我助你一臂之力,喝,這什麼酒,好喝。”
李瑀舌頭都大了,嘟囔著“大麥純釀,七年窖藏,張王兩家做出的酒,窖藏最多的已經到十二年了,估計有不少,也不拿出來給別人嘗,太白,我的任務是在蓬萊多找人寫詩,寫的好的再與畫畫好的一同去旅遊,回來再寫,你多幫我寫幾首,我帶你與小寶鵑鵑認識,他們二人忙的事多,沒空寫。”
“好,喝,夢遊黑水水未黑,皚皚白雪綴紅梅。仙女投壺情不禁,錯掉人間成一堆。忽聞飄香踏雲來,輾轉此境不願歸。九天明鑼喚萬聲,遺落紫簫玉人吹。”
李白好不容有個機會能跟上層人物接觸,自然很賣力氣,說了幾句,喝掉半碗,最先喝掉的酒,後勁上來了。
把腿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搭,一手抓著那個椅子的靠背,一手端著空酒碗,眼睛半眯著觀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久久不出聲。
李瑀也沒有心思去打擾,自己慢慢喝,把剛才李白說話努力地記著,覺得記不住,對著外面招呼“來個人,叫幾個女子進來彈唱,大才,我遇到大才了。”
等外面找來幾個女子好奇地看一眼貼牆站著的兩個人,把李白剛才說的話用曲子唱起來之後,李瑀喝掉了碗中的酒,打著拍子跟著喊了幾嗓子,再想去倒酒時,發現四處全是重影。
“剛才是一個太白,現在變成兩個,說明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太白,太白~”李瑀口齒不清地嘀咕了一句,藉著最後的清醒呼喚兩聲李白,腦袋往桌子上一落,沉睡過去,對面李白手上的那個碗也掉落下來,碰到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