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氏一聽,眼淚卻是流了下來。
程氏嫁進張家也已經有四十來年,看著張篤慶從一個翩翩少年,到如今雞皮鶴髮,早就已經是親人一般,如今得知張篤慶如此,哪有不傷心的道理。
張築賢更是不好受,他就這樣一個弟弟,卻要走在他的前面,要他如何不傷心。兄弟倆從小就和睦異常,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像別家那般兄弟不和的事情。張築賢從來都是十分關照這個弟弟,如今張篤慶的事,最受打擊的恐怕就是這位老人了。
躺在躺椅之中,享受著陽光的愛撫,張篤慶心情平靜。對於生死,他已經看開了,也許在面對死神的時候,除開了最初的恐懼和不甘,也就只剩下坦然。
“老爺,老爺。”張起忙忙叨叨地跑了進來。
“老爺,薛大爺回來了,薛大爺來了。”
張篤慶忙睜開了眼,眼中閃動著激動的神色。張起讓開了身子,就看到薛蟠急急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連日來的風餐露宿,略顯凹陷的臉頰,消減了些昔日的風華,卻也仍是難掩俊朗的面貌。
這時候,薛蟠也是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激動地跑到了張篤慶的面前,才跪了下來。
“老師,學生回來了。”
“好好好。”張篤慶的眼中劃過微微的水光,激動地說道。
“學生不孝,老師病了,學生卻不知道,老師。”這時的薛蟠,哪有外人看到的風度翩翩,沉穩持著,似乎又回到了孩童時期,那個撒嬌的孩子。
眼淚從薛蟠眼中落下,只有看到張篤慶還好好的,薛蟠連日來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拍了怕薛蟠的肩膀,感受著下面的堅硬,張篤慶才心懷安慰。這個孩子,已經在他不知不覺間,真正長成一個大人了。
出去的這些日子,見了些世面,懂了些人情世故,似乎比往日更加顯得成熟起來。
“快起來,看你這樣子。”頓了頓,忙問道:“你不是應該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