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好像銀子在他們家也就不是銀子了,和破銅爛鐵也沒啥差別。”搖頭羨慕地感嘆道:“雖說咱們整日裡在皇城根下面住著,世面也算是見過不少,可是像他們家那樣的盛況,也算是少有的了。我這一輩子,能遠遠地看那麼一回,也算是值了。
那中年漢子一聽,也跟著說道:“可不是,顯赫一時的榮寧二府,在咱們京城中也算是排地上號的主了。那園子修得,嘖嘖,當真和仙境一樣,裡面盡是住了些仙子一般的小姐,個個是詩詞書畫無一不精的。若是能得一個,就當真是福氣了。”
說著露出了回味無限的神色,倒是惹得眾人狂笑起來。
“我說大哥哥,你又沒去那園子裡逛過,更是沒見識過那些如花似玉的仙子,怎地就知道當真如此了呢?”
旁邊一個年輕的漢子更是逗趣道:“莫不是夢裡去那裡走了一遭,遇到那勾魂的小娘子,哈哈哈。”
說地眾人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中年漢子也不惱怒,只得意地說道:“說了你們這些沒見識的,豈有福分見那些小姐。”說著,神秘地往四周一掃,才輕聲地說道:“這可是咱聽我妹妹家鄰居的嬸孃的大丫頭說的,聽說是她家有個在賈府當大丫頭的堂姐,兩人感情是極好的,所以偶爾也能聽說些賈府那個大觀園的事。不說別的,就比如如今已經嫁給寶二爺為妻的林姑娘,就是其中最是頂尖的人物。聽說那風姿神采,若是讓人見了一眼,準能把人的魂勾了去不可。
除了她,還有賈府正經的那些小姐,也是個頂個的美。就像那寶二爺說地,天地靈氣都聚到他家去了。”
似乎還回味地不夠,眯著眼睛,那漢子陶醉地嘆了口氣。
“那年,賈府眾人去鐵檻寺燒香,那排場,長地都見不到低了。那些小姐夫人的轎子都已經到了寺門口,婆子丫頭的馬車還沒有出門,就可見了。那日我也在人群中,看地真真的,那些丫頭穿的,具都是綾羅綢緞,模樣也都俊俏,那腰身,當真是讓人看地心癢癢啊,想來,那些小姐們就更是出色了。”說著便哈哈哈大笑起來。
一滴茶葉水,輕輕地灑在桌面上,卻沒有引來主人的注意。倒是引得同桌之人的一眼瞭然。
誰人也沒有注意到,二樓雅座上的人,正聽著下面的談話。
只要有一人引出了話題,總是不乏跟隨者的。
“我可是聽說,那日賈府抄家,那可是當真連老底都被端了。那些個去抄家的衙役們,誰沒在裡面賺足了油水。往日裡,沒有還要被扒層皮的,何況那樣的人家。”說者倒是豔羨的成分居多,語氣中哪有對賈府的可惜。若是有,恐怕也是沒能同去抄吧。
那中年漢子卻是搖了搖頭,老神在在地說道:“這可是兄弟你孤陋寡聞了。我可是有親戚的弟弟的鄰居的嬸孃的老公就是那日同去抄家的衙役。他可是說了,那賈府看著倒是當真富貴,可內裡卻倒是沒什麼了。”說者倒是四處看了看,才又說道:“倒是搜出不少當票來,可見是真的窮了。”
這話一說,引得眾人驚歎不已,又是一番議論紛紛。看著眾人渴求他繼續說地眼神,那中年漢子倒是生出了股子自豪來。
喝了口茶,此時倒也是不急了。
眾人哪有他的耐心,更是連連催著,好哥哥好兄弟地說了一籮筐,又是上茶又是上點心的,才又引得中年漢子說了起來。
“那日,幾個衙役隨著主官進了一個院子,聽說是那府裡的當家主事,璉二爺和璉二奶奶的院子。大家一聽,心想,這當家之人,內裡必是銀錢多多了,兄弟幾個一打眼色,更是火急火燎地進了裡去。誰承想,搜了半天,銀子總共也就搜出十兩多來,倒是那當票抬出了好幾箱子,你說可笑不可笑。滿想賈府這樣的人家,外面看著花錢如流水似地,之前又有個貴妃娘娘在,宮裡指不定賞下多少金山銀山,卻原來已經是窮盡了的。”頓了頓,又說道:“聽說那璉二爺也是被抓了起來,有條罪是什麼來著。”說著倒像是想不起來了,喝了口茶,看著大家期待的眼神,才又說道:“說是國孝家孝之時停妻再娶,這一層便是大罪,前日更是出了個女家的未婚夫狀告賈璉強搶民女,一來二去,更是罪上加罪。”莞爾一笑,方又說道:“不過,聽賈府的丫頭說,那個小姨奶奶卻當真是個狐媚的樣子,又盡會些勾人的本事,床上功夫更是一流人物,又本就不是個本分人,怪道能夠壓得住那潑辣的璉二奶奶。”
此話一說,更是引得眾人浮想聯翩。
樓下眾人談論著賈府種種,不亦樂乎。樓上確是鴉雀無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