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個院落照的有如白晝一般。二樓上已經放好了桌椅,都是受到邀請的人物所坐的地方,亦有幾人或閉目養神,或與旁人交談寒暄。
薛蟠隨著張先生上了二樓,原來張先生是有請帖的,薛蟠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真是著實鬱悶,既然可以直接進去,還讓他上臺聯對,但是這些薛蟠是不會說的,想來老師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師徒倆尋了個既可以看到全場不妨礙視野,又偏僻的位子坐了,喝了口茶,張先生說道:“蟠兒你是不是奇怪,為師既然有請帖,剛才為什麼還要你上臺聯對。”用的卻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學生不敢,只是”。
笑了笑,張先生繼續道:“為師平日裡對你嚴格要求,你也從未讓為師失望過,但最近為師發現你似乎對自己的學問不太自信起來。做學問,不可驕傲自大,目中無人,自以為驚才絕豔,但也不可畏首畏尾,過分謙虛。文人雖講究一個“謙”字,但自有傲骨,又怎可讓人低看了去。”
張先生所講,讓薛蟠茅塞頓開,在做學問方面,薛蟠以為的謙虛謹慎,卻望了古來文人墨客無不狂放豪邁,傲氣逼人。倒是自己把自己逼入了死衚衕,一味地鑽了牛角尖了。但此種場合,亦不便引起注意,薛蟠只好坐著一禮,“學生受教了。”張先生亦不理會,自笑了笑,各心照不宣。
只這談話之間,院落裡來了好些人,雖不復開始的安靜,但坐上各位自認身份,也只低聲交談,偶有喧譁者也是言談有度。
又復等了會,座位都已坐滿,還多加了些許。這時,只見一個帶著文士帽,穿著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登著青緞小朝靴的老者走上臺來,拿過小廝遞上的銅柄,在鑼上敲了一下,等時全場安靜下來,連外面也似一下安靜無聲起來。
對著眾位,作了揖,方說道:“今日是聚賢樓詩文會友的日子,在座眾學子俱是文采出眾,滿腹經綸,亦有德高望重的當代文豪大家。老朽鄭成雖文采平常,但舔為主持此次盛會,亦深感榮幸之至。望各位才子,發揮所長,今日在此一展才學,他日亦可金榜題名,名揚天下。”
此番話一出,在座各位學子俱是群情激動,似已經揚名天下,前程似錦一般。
文壇盛會(二)
只說被邀請來主持會文盛會的鄭成,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說得臺下的人都躍躍欲試,鄭成便轉身從旁邊丫頭的托盤中拿出一封紙鑑來,展開唸到:“近日既是金秋時分,又是重陽佳節,此情此景,各位何不以此為題,或作詩一首,或聯對,豈不是風雅。”
聽的此議,大家無不稱好。不過片刻,其實有些已經有些眉目,但總想要再押韻一番,待到最後,一鳴驚人。
只見一穿著淡青色綢衣的書生站起來,搖著摺扇,搖念道:“江涵秋影雁初飛,與客攜壺上翠薇。 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但將酩酊酬佳節,不用登臨送落暉。古往今來只如此,牛山何必獨沾衣。”讚歎無數。
見已有人拔得頭籌,自有人不甘寂寞,亦站起來,念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這二人一詠重陽,一讚秋景,倒是贏得了陣陣讚歎,以後幾人作的就乏善可陳,但也獲得了大家的鼓勵。
正說著,只聽得一人念道:“題紅葉清流御溝,賞黃花人醉歌樓。天長雁影稀,月落山容瘦。冷清清暮秋時候,衰柳寒蟬一片愁,誰肯教白衣送酒。”
端的是好詩詞,大家忙尋聲望去,只見角落中坐著一人,穿著半舊的長衫,但很乾淨整潔,自由一股說不出的風流意味,其人面對大家的目光倒也從容。
此詩一出,贏得了讚歎一片,二樓上的各位也是頻頻點頭稱讚,直嘆“江山自有才人出。”
鄭成忙問道:“好詩,不知少兄高姓大名。”
此人落落大方地站起,微一禮,道:“學生德安,周信”。
“周少兄端的是好詩才,”又朗聲對在座各位說道:“單隻作詩豈不無趣,鄭某雖無甚才學,但幸得一聯,現只好拋磚引玉。”
說完,命人拿出事先寫好的對聯,只見上聯寫著:“移椅倚桐同觀月”。
能進的此地的無不是才華橫溢之輩,豈會被這小小的同音聯嚇退,自有人說道:“等燈登閣各攻書”。
又一禮,說道“學生不才,也有一聯,也是同音聯,‘風吹蜂 蜂撲地 風息蜂飛’,”說完掃了全場一眼。在這時候能露地臉來,大家又怎會獨讓周信呢。
很快,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