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鍛鍊身子。”
薛蟠在石凳上坐了,笑道:“有段日子都不練了,都有些生疏了,海師傅說的對,這是個長久的事情,是萬不可怠慢一日的。”
寶釵亦接過了詩香端來的茶,正想在石凳上坐了。
詩香見了,笑道:“這大早上的,霧重天涼,姑娘在這大冷的石凳子上坐著,仔細身子。”說著拿出了墊子,在石凳上蓋了,才笑道:“姑娘姑且這樣坐吧,但還是早些進去才好。”
薛蟠在邊上看著,笑道:“好丫頭,自是要如此仔細才好。”
詩香笑著說道:“什麼好不好的,爺這話說的好沒意思,奴婢不過是做了本分罷了,哪能擔待了爺的誇讚。”說著,自進了屋去。
寶釵在旁笑了,說道:“這些個丫頭,如今越發的沒規矩了。”
薛蟠搖了搖頭道:“自家人,平日如此才好些,否則也太悶了些。”說著看著寶釵眼睛有些微紅,說道:“昨晚又繡花了?”
寶釵笑著,說道:“平日裡也沒什麼事,正好,我在探春妹妹那得了個好花樣子,忍不住想把它繡出來,就昨日睡的晚些。”
看著寶釵的眼圈,薛蟠說道:“何苦來著,就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若喜歡,就讓丫頭們做了,也是一樣的,看,黑影都出來了。”
“若真愛的,哪有假別人之手的道理,就是自個兒繡的才好。”寶釵笑著說道,卻看到薛蟠不贊同的表情,忙急著說道:“我以後仔細些就是了,再也不晚上繡了,哥哥放心吧。”
看著寶釵討饒,但薛蟠還是故作嚴肅地說道:“如若還有下次,我就命人把你的那些什麼繡架、針啊、線啊的都收起來,看你如何繡的成。”
寶釵嗔了眼哥哥,笑著說道:“再也不會了。況且,女孩家的,哪有不繡的。”
“我們又不等你的東西使,繡著不過是消遣,玩罷了,哪還真當正經的事做了。你若因此不好好休息,豈不是本末倒置了。”看著寶釵,又說道:“今日午覺也別睡迷了,仔細晚上又睡不著。”
“知道了,哥哥。”
旁邊的茶香笑了起來,說道:“爺平日這看起來挺威嚴的,怎麼遇到姑娘的事,就婆媽起來。”
寶釵聽了,也笑了起來,反倒是薛蟠,亦沒有不自在的,“我只這一個妹妹,她在家的時,我不關心她,等她哪日嫁到別人家去,也就用不著我操心了,自有人操這份心。”
茶香一聽,更是笑的起勁,寶釵聽了,嗔道:“哥哥,你就整日用這話消遣我,可見是盼著我出門子才好。可我偏不,就讓哥哥一輩子這麼操心,煩你。”
茶香緩過氣來,又笑道:“這話姑娘可錯了,我們爺怎麼會煩姑娘呢,就一個親妹妹,疼還疼不過來呢,一輩子在眼前也不嫌煩的。只怕是倒時,姑娘自己住煩了,嚷著要出門子,可如何是好。”
寶釵羞得站了起來,一跺腳,“好啊,這一大早上,你們主僕二人,只欺負我一個,拿著我取笑,好沒意思。”又看著茶香,笑著說道:“我治不了你,自有人治你。”
有笑了起來,轉眼說道:“等我的嫂子進了門,自把你們治得服服帖帖才好呢。”
見著茶香眼神一黯,薛蟠也知道這正是他房裡的幾個丫頭的心思,薛蟠從來都很是潔身自好,也不沾染房裡的丫頭,這誰也沒佔著頭裡,倒也是相安無事,可如今薛蟠也大了,眼看著考完了試,就要議親,這主母奶奶也不知是個什麼脾性,什麼身家,若是好的,自是她們的造化,若是小性些,立時打發了也算是好的,怕是倒頭來還得受委屈,可就難說了。
寶釵也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看著茶香的表情,雖只是一瞬,可寶釵也管了這麼些年的家,看人的眼色還是有的,呼一想,笑道:“哥哥這以後是個怎麼打算,還成日裡讀書,以待考試?”
薛蟠笑道:“也就這樣了,都已經考到了現在,自是要努力些才不枉我用功一場。”
“哥哥的屋裡,除了早年就跟著你的倩雪、昭雪,現如今還有書香、茶香、墨香。在這屋裡進進出出,豈不是打擾你看書,她們說話也不方便。”頓了頓,“今日,我要去三春妹妹們那兒,不如除倩雪、昭雪在這伺候,其餘的就同我房裡詩香、鶯兒、文杏一道去,既給了你清淨,她們也鬆快一天,也可和那裡的姐妹們玩耍,豈不好?”
茶香一聽,心思又活泛起來,反正大爺在讀書時總是要安靜些,又不用那麼多人伺候,如若是在薛府,地方也大,她們哪裡不可去得,偏這裡,也不好隨意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