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也是有由頭的,做來也真正是煞費了苦心。”
“這寶釵小時生了大病,瞧了多少名醫也不見好的,只一日來了個癩頭和尚,開了一海上方,又賜了一句話,‘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命刻在金器上帶著,不離身才好。這蟠兒尋得名家千萬求了才做了這樣的,這上面的寶石亦是蟠兒尋了的,顆顆都是上乘,做好後,我那兒又帶了到寶剎請高僧開了光,這才算完。沒承想,這寶釵一帶上,沒幾日光景就好了,這才讓她片刻不離身。”
眾人聽了,更是稱奇,賈母雙手合十,對寶釵說道:“阿彌陀佛,可見是你哥哥的誠意感動了神佛,才保了你的平安,看在你哥哥千辛萬苦的尋得,你也得好生戴著才是。”
寶釵忙站起應了,接過金鎖戴了。
王夫人聽得此話,又想到自己的寶玉也得了個玉,這不正好是金玉良緣嗎,想著又看著寶釵,行事大方得體,又知書達理,人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又是自己的嫡親外甥女,家世又好,又有個前途似錦的哥哥幫襯著,配著自己的寶玉真正是再好不過。這蟠兒雖是寶玉的表哥,可這哪有自己的妹婿親,如若以後寶玉娶了寶釵,那蟠兒也可多照應這他們倆,這王夫人越想越覺得好,越看越覺得寶釵順眼,真是揉進眼裡也不嫌疼。
而黛玉卻另是一番心思,聽著薛夫人的話,真正是羨慕寶釵,有家,有母親和哥哥疼著愛著,而自己呢,不過是漂泊的一外客而已,父親又遠在揚州,除外祖母,真正無依無靠,想著心越發酸了,但看著滿堂的歡笑,她亦只得忍著,悄悄地用帕子擦了淚。
賈母和著說笑,又對旁邊鴛鴦說道:“你打發人去看看,這蟠哥兒見過老爺們了沒,見過了,也讓帶來。”說著對著薛夫人說道:“我們也見見這蟠哥兒,寶玉也先認認你這兄弟。”
薛夫人忙站起來說道:“老太太見笑了,他哪有寶玉的出色,況他是男客。”
賈母笑道:“不妨事,大家都是親戚,這裡的姑娘們也都是他的表妹們,況他也只十六歲,傳了來,我們也瞧瞧他。”
鴛鴦方傳了小丫頭去了不提。
入京(二)
且說薛蟠帶著眾家人走到榮國府,只見得賈璉在門口站著,薛蟠忙下了馬,走上前去,亦不知道是什麼輩分,也不好答話,幸賈璉笑著說道:“可是蟠兄弟,我是你的璉二哥。”
薛蟠方知道這就是王熙鳳的相公,他的表姐夫,忙拱手道:“見過璉二哥哥。”
待互相見了禮,薛蟠方迎著薛母下了馬車,自有僕婦帶著進了內宅,而薛蟠亦隨著賈璉去得外書房。
一路行來,確實是亭臺樓閣,自有一番氣派,只聽得賈璉說道:“我聽鳳哥兒說你可是今年中瞭解元,真正是好本事。”
薛蟠笑道:“不過是運氣罷了,想來璉二哥哥是受了祖宗蔭庇,不用受這份罪過,如果真要去考,以璉二哥哥的才華,亦也是好的。”
賈璉聽著,亦笑道:“我是知道自己的能耐的,也聽了些考場的事情,也難為你能忍的下。”
正說著,便進的內書房裡,只見賈政、賈赦、賈珍、賈蓉赫然在座。其實如若是原著中的薛蟠,哪有引得他們如此重視的,不過是看在親戚的份上罷了,可如今,薛蟠眼看著亦要分屬同僚,且是科舉出身,自比受祖宗蔭庇著要強,在仕途中又比他們走的遠。
薛蟠見了,忙上前跪了見禮,又和賈珍見禮,復又受了賈蓉的禮,各人見過,方才坐下喝茶。
賈政最是喜歡這仕途上有出息的,況還是自己的外甥,更是多了層喜歡,今日見了薛蟠,儀表堂堂不必說,且入得內來,自有一股子威嚴和優雅,這喜歡又多了一層。
“我聽說你中了鄉試第一名,真正是進益了。”
薛蟠忙起身說道:“託父親和老師的福,外甥方有微末進益,如今忝為解元,不過是還未有好的,如今入得京來,只望在會試中微有名次,外甥就心滿意足了。”
這不過是謙虛之言,但見薛蟠答話之間,未有一點怯色,就已經比旁的強許多了。
賈政撫了撫鬍鬚,說道:“薛公在世時,亦提起過你拜了一位老師,教你到現在,如今可在?”
薛蟠說道:“張先生卻是父親請來的,當年也只答應教我一人,旁的相請,卻再未同意,外甥有今日,也是多虧老師提點之恩。”
賈政又問道:“聽說他也曾在朝為官,不知是?”
薛蟠回道:“外甥也不曾多聽老師提起,只是知道他和林如海林大人是同科的進士,曾做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