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墨香佩服的。”說著又笑道:“這大爺的表姐亦是個頂好的,這一大家子,只她一人在操持著,一天下來,多少銀錢從她手裡過,多少事經她的嘴,又這樣的年輕,已然不易,況還把這家打理地妥妥帖帖,全府上下沒有不讚的。”
薛蟠心裡嘆息,這全府上下讚賞是有的,可更多的是招人嫉恨吧。雖然過了這些年,他已經不記得什麼紅樓情節了,可是就是他這些年的處事看人,也知道表姐如此,最後也不會有什麼好的,招人恨是一條,況她是大太太的媳婦,早晚是要回大太太那處的,可如今就薛蟠見著,這王熙鳳和二太太還比自己婆婆親,這姨媽如果有了媳婦,還會讓她管著家,可見是不能的。薛蟠嘆氣,是因為如此明白精明的一個人,卻在最該精明的地方犯了如此的糊塗。真正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墨香見著薛蟠拿著書發愣,用手在薛蟠眼前晃了晃,見薛蟠回神,笑道:“大爺是怎麼了,難道也是染上了寶二爺的呆病了?”
“沒什麼,不過是一時走神了。你剛說什麼?”
墨香也不在意,笑著說道:“我在說,這林姑娘,算算日子,也該到了揚州了,也不知道這林老爺的病怎樣?”
“墨香真正是長本事了,才來了沒多久,怎麼闔府上下沒有你不認識知道的,如今還關心起林姑娘了?”
“大爺莫要取笑我,這林姑娘雖看著小性的很,可和我們姑娘卻還談的來,姑娘去的時候,有時我們也在旁。仔細想想,也真正是個可憐的,如今住在這府裡,雖有老太太疼著,可畢竟是個外客,又不比咱們,隨時都可走得,還有個父親吧,如今也不知道如何,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個萬一,那林家不就真正就沒人了,林姑娘也只能在這府裡過著。雖是大家小姐,不比我們這些下人,可畢竟還是寄人籬下,這其中的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薛蟠笑著取笑道:“我才真正不知道,我身邊竟然有個慧丫頭,長了副七竅玲瓏心肝。”
墨香聽了此言,看著薛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頓時羞紅了臉,一跺腳,氣道:“大爺好沒道理,人家和您說些話,也被您取笑一番,以後再想聽,可沒了。”
薛蟠見這往日裡豪爽的丫頭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哈哈笑起來,說道:“好丫頭,我不說了就是了。”把書放在了小几上,拿起了茶喝了一口,方說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豈可強求的。你說這林姑娘可憐,可這世上比她可憐的還不知凡幾。她畢竟還有外祖母疼著,又舅舅舅母照顧著,還有這些子表兄弟姐妹,吃穿用度俱是好的,以後再找一婆家,一份豐厚的嫁妝,這是許多人盼也盼不到得好事。”
雖是如此說,其實薛蟠心裡還是嘆息,現代無數人同情可憐這林黛玉,薛蟠也見過頗多的分析,亦是憐憫欣賞於她。可心裡想的,薛蟠卻不能說出來,只能寥寥幾語,權當是安慰她人吧。
墨香嘆道:“大爺說的也有道理,我雖和爹孃兄弟一直在府裡住著,不知道真正的苦日子是什麼樣子,可爹爹以前隨同老爺一起辦差的時候回來也說起過,那些遭了災的地方,人吃樹皮那還是好的,有的地方,連人也吃,當真是想起就不寒而慄。”
薛蟠嘆道:“是啊,人要活著的時候,什麼都是可做的。也只有生活無憂的,才能夠想的多些,如果一日只為溫飽奔波,也就不會想這些了,也沒那功夫想。”
正說著,書香撩了簾子進來,笑道:“說什麼呢,好熱鬧啊,我進來也不知道。”
“也沒什麼,”墨香接過書香手裡的東西,說道:“不過是說這小蓉奶奶送殯的事罷了。”
“可別再說了,大爺就要殿試,何必說這些晦氣的,應說些喜氣的才好啊,也有個好兆頭。”書香畢竟心細,想的也多些。
“正是了,瞧我一說起來,也沒個避諱的。”說著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見著她如此,薛蟠和書香卻笑了起來,“你這還是童言無忌,笑死我了。我的墨香姑娘,你什麼時候結束孩童時期啊?”
墨香也不辯駁,只說到:“不過求這個意思罷了,這滿天神佛還管的了那麼多。就你們兩個壞,逮著什麼都取笑我。”
正說著,只聽得院子裡的腳步聲,書香忙撩起簾子看了看,說道:“太太和姑娘回來了。”
過了一會子功夫,薛母進了薛蟠的書房來,墨香等忙送茶上來。
“母親這是從姨媽那來?”薛蟠這次可不敢歪在躺椅上,只好坐直了身子。
薛母顯然已經換了衣服,是一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