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那林姑娘,也可儘早另做打算,為寶玉尋門好的親事。”
薛母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她也看的明白,寶玉好是好,只是不是寶釵的良配,否則就是一樁極好的姻緣。
寶釵笑道:“母親和哥哥何必如此著急寶釵的事,這哥哥還沒娶親,哪有先說妹妹的道理。”
薛母一聽,亦笑道:“是啊,就憑我兒的人品家世才貌,是要好好找位匹配的小姐才好。”
被這麼一說,家裡氣氛頓時好了起來,叔父的死帶來的悲傷也沖淡了許多。
墨香談賈府
且不說薛母等人如何擺香案等物拜祭了薛笙,如何難過等。只說這秦氏喪葬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終於已完,這賈府又是寄靈又是送殯好一通忙活,這小孫媳婦的葬禮生生地驚動了大半個京城。
好不容易忙活了這一個來月,才算消停下來,闔府上下倒都鬆了口氣。
只薛家人因為是外客,輩分上亦是長輩,不用送殯等事,不過弔唁一二便罷,倒也是輕鬆。薛蟠手中拿著一本《論語》,在鋪錦羽被躺椅上悠閒地看著書,旁邊小几上放著一盞小茶,真是好不愜意。
只墨香走了進來,薛蟠見了她,問道:“母親可在屋中?”
墨香重新斟了茶,笑道:“太太和姑娘去姨太太那兒了。”頓了頓,又笑說道:“大爺,這賈家真正是富貴非凡,這珍大爺為媳婦辦了場喪事,就如此隆重奢侈,這金子銀子就像是銅鐵一般了,錢也不是錢了。我聽那些丫頭婆子說,送殯的那天,什麼侯爵家,伯爵家,各官吏府邸,不知來了多少,連這東平郡王府、南安郡王府、西寧郡王府都有人來弔唁,那北靜王爺還親自來了。”說著收拾了薛蟠才放亂了的書桌,邊說道:“還見了寶二爺,好像還賜了一串香珠,聽說是皇上賜給王爺的。您說這賈家就當真這樣的富貴?”
薛蟠看著書,笑道:“是不是富貴,與我們又有何干呢?不過是親戚的情分罷了。”
墨香聽了,說道:“話是如此說,可從來只想著富親戚,也沒見著窮親戚有多好的。”說著笑道:“前兒來的那個劉姥姥,不就是個窮親戚來打秋風的,璉二奶奶打發了些錢也就是了,如果是有錢有勢的來了,豈會如此?”
“你倒會說嘴。”
墨香笑道:“本就是這個理,從來人就是嫌貧愛富。”頓了頓,又說道:“大爺,奴婢多句嘴,我們什麼時候回薛府,總住著這裡,也不是個法子。”
薛蟠放下了書,笑道:“怎麼,你不是和這府裡的幾個丫頭都好嗎,在此地又熱鬧又好,你應該自在才是,怎麼現在反倒是你要問起此事了?”
墨香訕訕地笑道:“我是愛熱鬧些,可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府裡,畢竟有許多的不方便。況且”
薛蟠等了會子,聽不到聲響,才問道,“況且什麼,在我這裡,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墨香一笑,說道:“我是為我們姑娘著想,這府裡丫頭婆子們都在傳什麼金玉良緣的,我是知道姑娘無意於那寶二爺,也不知道哪兒多嘴多舌的亂嚼舌根子,這話如果傳到了外面,我們姑娘成了什麼人了。”
薛蟠看著墨香,真正是對她另眼相看起來,“好丫頭,虧得你想到,確實是如此,只這話你休要說出來,也不要對旁人講。在等幾日吧,總是要搬出去的。”
“大爺放心,我是您屋裡的丫頭,分寸還是知道的,我也只在您這裡說罷了,況且非但我不說這些話,就書香、詩香等亦都不說的。”像是想到了什麼,墨香笑道:“從前老爺在的時候,我只道咱們府裡的事就夠多了,如今見了這府裡的,那才叫多,才叫莫測呢。這外門的婆子也沒咱們府裡的知禮懂規矩,一個個都是些白眼狼,認錢不認人。”
確實如此,在府裡上有管事嚴管著,下面的婆子都是家生子,薛家亦給了他們體面,又給了豐厚的報酬,治家也是嚴謹,也是好的。哪裡是賈家可比,他們家畢竟家大業大,人口也多,房頭也多,又沒有分家,確實是奴才婆子人多嘴雜,也難怪難以周全。
看著外面杏樹上開著嬌豔的杏花,偶有蜜蜂過來採蜜,剎是惹人憐愛。墨香逗著窗下掛著的鳥籠裡的鳥兒,邊說道:“要我說,這賈府上下,最讓我刮目相看的就是璉二奶奶,這璉二爺娶了奶奶,當真是福大的。”
薛蟠笑道:“原來也有我們墨香佩服的,可見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墨香嗔了一眼,笑道:“大爺不要把我說的是那眼裡沒人的人,不說別家,就咱們薛府,大爺就不用說了,太太,姑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