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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失去了你。”

沈墨初,永遠失去了,許暮朝。

我昏暗百年唯一的光亮,唯一奢望愛上的女人,被我親手斷送,不可復得。

不管為人還是為喪屍,即使獲得永生的自由,我也會孤獨一人,孤獨終老。

72。知己之交

初秋的夜晚,涼風習習,營地安靜。鐵鏽味與血腥味瀰漫,足以令嗅覺靈敏的許暮朝每每蹙眉。

而此刻,她坐在床上,看著面前目光微痛的青年,一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沈墨初亦是無言。

儘管沉淪,那一夜的芬芳與契合,卻深深印在腦海裡,刻入靈魂中。以前他想過,自己不懂愛情,他對許暮朝的感情,或許惺惺相惜大於好感愛情。他們同樣沉睡百年,是她救贖了他,每每想起她,他的心中溫暖無比。

於是很想,永遠擁有這份溫暖。

可那一晚,名為沈墨初的喪屍王,無恥掠奪了她之後,那溫暖的感覺再不會有。直到如今,他終於再次恢復人性,以她的血為代價。他卻無比肯定,他愛她。

因為他清晰記得,即使是在喪盡天良的這段時間,他也清晰記得。記得她的微笑美好,記得她柔軟白皙的身體,記得她沒有可能再愛上自己。

他低頭看著她,情不自禁伸手撫上她依舊烏黑的長髮:“救你出去後,等消滅了機械人大軍、安置好三十萬喪屍,我的命,交給你處置,作為那一晚的代價。”

許暮朝心酸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聲音有幾分苦澀:“還好顧澈沒死……”

她點點頭:“嗯,他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倒。”

她談及顧澈時,不經意流露的溫柔神色,令他心中一痛。然而他條件反射想要壓抑那微痛。他笑了,目光沉靜、面容溫和。他慢慢說道:“我對顧澈說過,你我……沈墨初與許暮朝,知己之交。今後……亦是如此。”

許暮朝又哭了,她曾設想過許多遍,如果沈墨初有朝一日甦醒,要如何面對他。他是無辜的,他知道。可是她和顧澈受的苦,也是實實在在的。

只是……她怎麼忍心怪他?誰能忍心怪他?

“我不要你的命。“許暮朝看著他,目光柔和,笑中含淚,“你說得對,我們……知己之交。”

“暮朝……”他忍不住低喚她的名字,抬手擁她入懷中。她趴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他想自己一定會永遠記住這一晚,因為今後,他再不能回頭。

她的長髮如此馨香,一如夢中的纏綿感覺;她的身軀如此柔軟,纖腰惹人憐惜,令他的大掌覆上就不捨離開;她就這麼活生生的在自己懷中,以知己的身份,不可以逾越,不能再回頭。

他深吸一口氣,卻發現無法壓下從不輕易流下的淚水。他看到自己模糊的淚光,在她長髮上滾滾滴落。像是要悼念喪屍王還未生長便夭折的愛情,沉默而無情。

“明晚我帶你走。”他將她抱得更緊。

“嗯……”她抬頭,臉上同樣有淚。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千瘡百孔萬般腐朽,可她現在只想擁抱他,他現在需要一個安撫的擁抱。

“這個你吃下去。”他從懷中掏出藥丸,“明泓不擅用藥,他給你下得藥,是哈金斯給他的。這是解毒劑。”

“明泓還有幾天回來?”

“兩天。”

“明晚八點,殺掉哈金斯後,我們逃走。”

“怎麼殺?怎麼逃?”她問。

哈金斯已是一具白骨,燒不掉,砍不斷;

而這裡數千機械人,還有三千喪屍,卻聽命哈金斯。即使殺了哈金斯,也不能改變他們的基因。

沈墨初埋首於她肩頭,深吸一口氣:“殺哈金斯我自有辦法。如果實在殺不了,我就將他綁了——他現在無法控制我。我想顧澈就快來救你了。”

許暮朝壓抑著心中的喜悅:“你有他的訊息”

沈墨初點頭:“我一直密切留意第四軍。他們隊伍看似不動,但昨天在更西的地方,卻有人類的蹤跡。我壓了下來,明泓不知道。”

“他們來了?”

“是的,至少有五百人類,分散潛入。但要找到這裡,只怕還要十天半月。”沈墨初道,“雱沙的事,瞞不了明泓多久。我們不能等他們來,要儘快走。”

第二天,晚8點。

站在沈墨初精心準備的房間門口,哈金斯十分滿意。

房間明顯精緻裝修過,華麗水晶燈、鮮豔繁複的窗簾,還有仿古傢俱,無一不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