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
恍然不相信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就不要多管了。”
氣頭上,純正在思考著現在趕去樺葉寺搶在關凌月之前把夏伊妃帶到什麼地方藏起來,花慕容就沒來由的在耳邊道了這麼一句。
“要不要回大漠,他問過夏伊妃嗎?”想到早晨看到那女子滿身染血,純心裡相當壓抑。
現在居然還要以‘保護’之名將她送走?
見純很是狂躁,花慕容隱笑,“他決定的事,必然有他的道理。”
“什麼意思?”什麼叫‘他的道理’?心思繼而再次湧動,難道潤讓夏伊妃回大漠另有用意?
“夏伊妃是關瑤的女兒,不會有事的。”
再說納蘭潤那種人,認定是自己的又何時會輕而易舉從手中放過?
是納蘭純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才想和他對著幹,若自己不提醒兩句,真怕出什麼紕漏。
說完,人便飛身離去,留待純王爺獨自懊惱,站在天牢外,氣急敗壞。
計中計,環環相扣(九)
夜深,近郊的寺廟裡竟然瀰漫起薄霧,空氣潮溼,本來耀眼的星辰也被厚重的雲層遮擋住。
人的情緒是越發抑鬱,納蘭潤做了北皇,鐵血的軍隊向大漠進發,接下來……夏伊妃便要在漫長的等待中度過每一日。
雖然莫嫣來開導過她,可終究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不知道納蘭誠壁怎麼樣了,安靜了整日,對於發生的一切也理出些頭緒。
只等才將登基為皇的男人趁著夜色悄然而來。
都到了這個時候,總覺得再見到他似乎也是不可饒恕的罪孽,可她卻還有期盼。
於是在矛盾之間發出該死的責難: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女人啊……
或許是緊繃了整日,驚蟄躺上床很快就睡去了,無奈莫嫣在離開前告訴夏伊妃,三更納蘭潤會來見自己,所以同樣是思想過度疲勞了一天,她依舊強打精神。
自責了一日,反省了一日,她不能因為有了納蘭潤這樣強大的倚靠就全然鬆懈。
現在他屬於整個國家,而她……也該恢復本色,做回從前的夏伊妃了。
輕輕推開廂房的門,也不知道現在是幾時,整座寺廟比白日更加安靜,恍然!她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那麼大的寺廟,為什麼沒有人打更?
探身回房望去,晚上兩個小和尚來給她和驚蟄送了齋菜之後,也沒有回來收拾餐具,更無人來此過問。
好像……被遺忘了似的。
一切都顯得不正常……
清晨在宣政殿的時候,那些平日伺候左右的太監都看見過她,隨便誰都能指認她就是弒君的兇手。
納蘭潤把她藏在這個地方,按理說太后若是在此時大張旗鼓的來,不是等於告訴別人,她就在這裡嗎?
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
走出廂房,外面靜悄悄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房內等了到底多久,可是現在……想必已經過三更了吧。
心裡總有個感覺,覺得納蘭潤今夜不會來了,而且……好像她被……算計了?
計中計,環環相扣(十)
詭異的風在身後揚起輕塵,一種令她似是熟悉的感覺頓時蔓延全身。
“納蘭潤不會來了。”回頭,關凌月就站在她的身後,來得悄無聲息。
夏伊妃眼中閃過極詫異的神色,立刻警戒起來,“你怎麼進來的?!”
寺中不是武僧眾多?
“今夜此處空無一人。”關凌月冷冷的答,話語裡極輕,帶著肯定,若不是如此,他怎麼會來得這般輕巧。
她無解的怔了怔,“為什麼?”這句話應該問納蘭潤才對。
可是又好像不需要問,為什麼……她隱約更加清楚,連花慕容都不見了……
“跟我回去。”抓住她的臂膀,關凌月勢在必行,“現在不走,明日你就會被冠以‘弒君’的罪名。”
想說,就是納蘭潤也護不了她?所以唯有跟關凌月回到大漠,才能得以保全性命?
不可能!
夏伊妃立刻在心裡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不是納蘭潤的作風。
她又問,“因為太后白日來過,所以你知道我在這裡?”
“新皇登基,太后卻在樺葉寺,不是很奇怪嗎?”
做得太明顯了……
和她之前的猜想無差,夏伊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