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在此時只能釋放壓抑和痛楚,並不能改變什麼。
直待關瑤走遠,那癱軟在地上欲生欲死的人兒忽然收起了悲慟的表情,伸手抹乾臉上的淚痕,慢悠悠的從冰冷的地面上爬起來。
然後……悠悠然往身旁精美的玉石凳上一座,給自己倒杯茶喘口氣先。
“我還是涼國公主呢~”
那口氣,哪裡有什麼傷感,什麼肝腸寸斷?
且~什麼北皇說的是娶涼國公主,不是指名道姓的說娶涼怡,以為老孃傻啊?
計中計,環環相扣(十九)
且不說蘇謹年的能力,北絡的軍隊又何止五十萬?
節節敗退,除了在拖延時間,未親眼看到,夏伊妃也能做到如此猜想。
她能被關凌月輕而易舉的帶回來,在旁人眼裡也許覺得北皇已經認定她於她是個包袱,為了江山大計,甩掉了,不心疼。
納蘭潤對自己到底如何,夏伊妃自然不會再迷惘。
至於自己來帶幻月教的各種原因,眼前猜不透,只能靜觀其變。
提及那慪死人的涼國公主,說白了,她還不是涼國公主?現在手腕上帶的手鐲還能調動涼國五十萬兵馬。
納蘭潤在她中毒時去過涼國,恐怕她那涼王叔父,見識過納蘭潤那身狡詐的手段,已經求著菩薩保佑,北絡和誰戰都好,不要牽連到涼國便是好!
一汪被攪渾了的水,誰跳下去都不能全身而退。
納蘭誠壁會讓位給納蘭潤何嘗不是件不幸之中萬幸的事。
細細追溯起來,霜露兒身重奇毒出現在雅園,留下大量資訊之後假死,全因想拖延北絡開戰的時間。
如若宮中有奸細,還有什麼比刺殺北皇更能拖延戰機的事?
仔細想想,這則訊息決計是假的,來幻月教三日,關凌月都來看過自己兩次,卻沒有見到炎羽。
足見他對權利的熱衷,什麼親情,最冷血的人是他。
真有奸細在宮中,皇帝大哥定然死得徹底,關凌月要帶走自己,不如帶走對漠國還有利用價值的霜露兒。
她只不過是關瑤失散多年的女兒,而霜露兒卻是漠國三大氏族中,唯一有皇位繼承權的女子。
把弒君的罪名嫁禍到自己頭上,怎麼看都是多此一舉,至於這從中唯一獲利的人……
忽然,夏伊妃想起剛到北絡時為了避免犯錯而看的那些典籍刑法。
在此舉唯一獲利的是……
那女子終於是想通,從而面容露出抹狡黠,眼裡釋放著鄙夷,“這也算是利益嗎?”
計中計,環環相扣(二十)
細微末節被猜測了一遍,大致通順。
只剩下自己來幻月教的目的了。
納蘭潤放她來度假?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如果我們的北皇沒有如此打算,北絡現在不會是捱打的份。
他要是沒有別的打算,五十萬鐵血大軍早就在她前腳進入幻月教,後腳踏平離城了。
為什麼一支出徵的大軍腳力還沒有她一個小女人的快?
想起納蘭潤那張撲克臉,已經十幾日不見了,“你到底想要什麼?”夏伊妃真的猜不透。
只得趴在桌邊對著那碗餘溫將要散盡的藥發呆。
對於瑤姬的藥,心裡無比忌憚。
霜露兒乍看與中毒無異,那種起死回生的本事,不知道老爹在的話,有沒有信心識穿。
說是養護心疾,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個什麼控制人心的東西。
頭皮發麻的端起藥碗,已經放了那麼久了,這藥居然還讓她指尖感到灼熱……
這是硫磺還是砒霜啊?!
還說什麼‘對她好!’夏伊妃瞪大了眼,四處長望,尋到牆角那盆喊不出名字的花,走過去,毫不猶豫的將湯藥倒個乾淨。
說她是小人之心也好,這三天關瑤雖然千依百順,想抱極力做個好母親,可我是姓‘夏’的……
從來,她夏伊妃就不是善主。
天生沒有同情心。
唯一被勾起同情心的那次,也就是霜露兒的出現,此事深深將夏伊妃再教育,防人之心不可無……
一朝疏忽,自己成了天下愚笑的蠢人!
她還是納蘭潤的軟肋,不管他是否借出‘娶涼國公主的風聲’讓關瑤等人放鬆警惕,她要保護好自己,不被人控制,不被利用,不成為他頭痛的負擔。
夏伊妃本就是個堅強聰明的女子,以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