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的事情,還能拖上一段日子,納蘭潤將她帶回王府,肯定調派了人手嚴密保護,所以她暫時無法和幻月教的人聯絡,那方也只能從街頭小巷聽些傳聞,不會那麼快知道自己已經坦白所有的事。
至於奸妃……至於扔自己進深谷的涼怡……
稍微動了會腦筋,夏伊妃的頭就開始發暈了。
昨兒王爺不是說了嗎?
‘以後把一切都交給我……’
多麼讓人放大心的話,反正咱家王爺是陰險狡詐的代言人,要擔心,也是那些個設計自己的人,不知道之後會被納蘭潤修理得多慘呢~
於是想到那個男人的手段,夏伊妃的嘴角邪惡的彎起來了,老老實實的把藥喝完,讓驚蟄給自己收拾梳理,出去透透氣先。
衣服剛換好,還在商量著梳個怎樣讓人看起來精神些的髮髻時,孜瑞大總管就莽莽撞撞的悶頭衝進了梅香居。
嘴裡帶著慌亂的餘音喊著,“七爺!不好……”
沒嚷嚷完,發現寢房內只有剛醒來的女主子和刁蠻貼身丫鬟,小瑞筒子立馬站直,死死閉了嘴。
“不好了?”接著他的話頭,夏伊妃歪著腦袋,目光釘在石化的孜瑞身上。
這一茬,女主子和狗奴才都有了不同的思想。
寧靜致遠,願難遂(五)
夏伊妃納悶,納蘭潤進宮這小廝居然不知道。
孜瑞雖然平時仗勢,但也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見他欺負過弱小,裝過大爺,就是沒見他驚慌過。
就目前這個表現,娘娘絕對懷疑你心裡有鬼!
孜瑞呢……已經在心裡叫苦不迭了,怎麼女主子醒得那麼快呢?怎麼王爺就能不守在女主子身邊呢?
這下讓人情何以堪?能不能說:啊!今兒天氣真不錯,小的只是路過的,娘娘您請繼續……
那梳妝鏡前略微有些脆弱的女人,要是有那麼容易糊弄就好了……
所以一時間,孜瑞僵在原地,走不走,都知道自己逃不過了。
“什麼不好了?”見他愣了許久,夏伊妃又問了一遍,然後解釋,“王爺進宮去了,到底有什麼事?”
一問,孜瑞臉上就犯難了,眼下說了要死,不說也要死,沉默的衡量著,到底那種死法乾脆利落點……
他的表現分明已經告訴七王妃,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娘娘臉上盪漾出詭譎的笑意,染了玫色蔻丹的手漫不經心的在跟前大堆珠寶前反覆掃蕩,拿不定主意似的,“小瑞,你跟了王爺多久了?”
變相威脅?
孜瑞兩眼一翻,直接道,“得了娘娘!奴才全告訴您,不過王爺回來您可得為奴才說幾句好話啊……”
識時務者為俊傑啊……這廝管太會來事了!驚蟄‘撲哧’一笑,“瑞總管,你早說不就沒事了嗎!”
孜瑞表情更加悲苦,“我這可是為娘娘好啊……”
這件事不說,興許夏伊妃還能高興點兒養病呢!
……
潤王府的馬車緩緩駛向城南一處低調卻不失華貴的名宅前停下了,一路上孜瑞不知道嘆了多少口哀怨的氣,心裡期盼著如果能在半路遇到他家七爺就好了。
遺憾……奇蹟沒有出現。
“娘娘,就是這兒了。”回頭,對裡頭的人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驚蟄便推開車門,扶著夏伊妃落地。
寧靜致遠,願難遂(六)
比起城東的寧靜樸實,城南的一磚一瓦看上去便要華貴得多。
哪怕是周邊的楊柳彷彿都有專人負責定期打理,規規整整、綠意昂然、生機無限……光是眼看著,都覺得和別處的不同。
往身後瞥了一眼,雖然沒見蘇謹年,但是他的副將卻帶著一小隊精銳護衛從王府一直跟到這裡來,保護工作做得相當到位。
夏伊妃嘴角勾了勾,很享受這種待遇,而後抬眼將身側宅院懸掛在正門的匾額掃入水靈的眼眸。
“錦苑。”嘴裡念著那頗為別緻的名字,她的面上閃過一絲旁人難以琢磨的神采,步子一跨,便作勢要敲門進去。
“娘娘!”孜瑞一個閃身擋在她前面,不遺餘力的笑著討好,“不如咱們還是回去吧?其實這兒也沒啥好看的。”
人都到這裡了,哪裡還有折返的道理?
“望了眼大門緊閉的‘錦苑’,匾額右下角有個‘潤’字,這分明就是納蘭潤的宅子,夏伊妃直頭直路的問,”霜露兒在裡面?”
“她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