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做什麼複雜的揣測,夏伊妃抬眼瞅著他便道,“那天在落音谷裡,除了瓊貴妃以外,還有對你因愛生恨的人了嗎?”
王爺一陣乾笑,“不知道。”不過眼下看來,只有瓊璃這個女人最可疑了。
沒來由的,夏伊妃又嘆了口氣,“其實,我被毒倒了也好。”
“胡說!”他立刻微怒的斥回去,“不準說這種瘋話!”
“不是的……”她搖搖頭解釋著,“你不知道……去落音谷以前,關凌月派人給了我一瓶毒藥,要我毒死涼怡,挑撥涼國與北絡的關係。”
“因為你爹的命在他手裡?”
“我爹中了毒,需要五顆解藥,他只能研製出兩粒,所以……”
“除了幫他進珍寶閣拿到一粒解藥,你爹還差兩粒解藥才能完全保住性命對嗎?”原來夏伊妃那日一直想跟自己說的是這件事。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打算毒害涼怡,可總是找不到機會對他坦白,最後還被人差點毒殺……
想到這,納蘭潤抱緊了她,“解藥的事,交給我罷,現在你只需要靜養。”頓了頓,他又似是無奈的說,“怎麼你就先被人算計了呢?”
這人兒連他都能計算住,竟然也遭了暗箭,在納蘭潤心裡,丫頭也是狡猾相當啊!
夏伊妃尷尬又無言,“你不知道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笨的嗎?”因為愛上了一個人,所有都變遲鈍了。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他挑眉,作勢要和她好好清算一筆帳。
“當然。”
“那我不介意你一錯到底。”
“!”
寧靜致遠,願難遂(一)
她還想再說什麼,納蘭潤強壓過她的腦袋,又說,“睡吧,以後不要再做危險的事了,一切都交給我。”
把一切都交給我……
一句平凡無奇,卻堪比豪情萬丈、承諾終身的話語。
她在黑暗中輕輕的顫動了下,內心裡有什麼在難以抑制的湧動,而納蘭潤的心臟卻跳動得如此泰然。
是啊……她已經很累很累了,什麼也不想去管,連思考都不願意,只想依附在叫做‘納蘭潤’的方舟上,任他帶著自己漂泊,去到那裡,便是那裡。
“我好累……”閉上眼,昏昏沉沉的,她含糊不清的吐出三個令人心疼的字眼。
抱緊她,納蘭潤縱容的笑著,樂於被她全然依賴,“不怕,有我。”
……
天明,醒來時懷裡的人兒正睡得深熟。
她自然的鼻息著,睡顏無邪,不如清晰是那般多的心思,那般多的詭計陰謀。
不過……納蘭潤滿足的笑了笑,昨夜之後,丫頭就要徹底隱退,讓他這個做王爺的夫君全面做主了。
女人還是要放在身後全然呵護的好。
在她眉目上淺淺一吻,起身,披了件外衣便走出去透氣。
一晃從落音谷回來已經是第六日了,休息了小半夜,他竟然也恢復得差不多。
丫頭醒來的時候還因為他沒有好好吃飯擔心他,其實,男人哪裡有那麼脆弱呢?
只是王爺很享受被心愛的人兒擔心的感覺罷了。
走入後院的梅林,這裡不如梅香居的地界大,沒有假山,沒有流水,沒有繁複的精工痕跡,對比起來倒是多出了幾分清爽。
迎著微微的涼風,很清逸……
良久,背後傳來陣平緩的步伐聲,夏謙對他道,“伊妃醒了嗎?”
其實問得有些多餘,若是女兒沒醒,納蘭潤哪裡會有這個閒情逸致在院中獨自愜意。
“沒事了,半夜醒來吃了些東西,然後又睡了。”回頭,納蘭潤對夏謙說話的態度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
寧靜致遠,願難遂(二)
他對夏謙的態度不謙遜,但是也不突兀,總之是沒有漠視、不屑等一切貶義的話音。
畢竟,他是自己的老丈人啊……但是納蘭潤什麼時候對人低頭過?
兩個人,並肩站在梅園裡,氣氛是有些怪的。
一個是雲淡風輕不問世事的長者,一個是位高權重陰謀滿腹的奸商。
但是他們同時一個是夏伊妃的爹,一個是夏伊妃的丈夫,所以……
“岳父大人進宮了?”
第一次,納蘭潤用到了這個稱呼,其實叫起來,沒那麼困難。
“去過涼國,你知道老夫的身份了吧?”
“嗯。”應了一聲,納蘭潤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