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全是對她的探視,納蘭潤繼續道,“本王在想,是你拿了,還是驚蟄拿了。”
‘砰’的一聲從外殿傳來,不知誰打碎了瓷器。
“什麼人?”納蘭潤低吼了一聲,抬腳欲走出去,夏伊妃猛地抓住他的手,慌亂大聲的向那處道,“是驚蟄吧?把我要的東西放在外面你就可以走了。”
“走?”順勢逼近她的臉,納蘭潤冷聲問,“走哪兒?難不成是偷了東西忙著去銷贓?”
夏伊妃緊緊拽著他,死也不放手,臉上卻笑著,“王爺說的是什麼話,我眼皮跳得慌,讓驚蟄回家看看我爹呢~”
“眼皮跳?”他緊凝著眉,另一隻手拉開她便凌厲道,“難道你就沒想過,是自己要遭殃了嗎?”
“!”
一朝失守,便是沉淪(八)
一把將她甩開,不留餘地的狠勁讓那女子差點摔倒,她不依不饒,回身過去從後面將納蘭潤抱住!
“讓她走!求你……”
三更一過宮門就要關了,若是驚蟄不能將第一粒解藥送給老爹,那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費,做夏伊妃的時間不長,可是自己已經把夏謙當做親生父親,她無法承受失去親人的痛……
一道驚雷撕裂了沉悶的天空,彷彿它在回應著納蘭潤的憤怒。
到底是什麼,讓她奮不顧身?
若說夏伊妃急於擺脫自己而去偷珍寶閣的東西來還債,那麼她也算是聰明人做了件愚蠢至極的事。
可現在看來,納蘭潤還真希望她是愚及一時……
又一聲冬雷橫空劈來,他感覺,身後抱著自己的女人在輕顫,剛才她用到了‘求’那個字眼。
轉過身,目光鎖在夏伊妃身上,他略微收斂了凌厲的語氣,儘量平和的對她道,“若你現在告訴我,今天的一切,我可以不追究。”
驚蟄已經走遠了,她應該可以出宮吧,夏伊妃滿腦子混亂的想著,就算告訴納蘭潤有什麼用呢?
他會幫她嗎?就算幫了她,就算爹的毒能解,關凌月照樣可以回來殺了他們,她已經跨出了第一步,無法回頭了。
“我不能告訴你……”半響,夏伊妃垂下眉眼。
“因為告訴我,你和你爹的命就會不保?”她竟然質疑他的能力?“我好像說過只有我可以威脅你!”
她輕輕的笑,依舊低著腦袋,“我沒有說過王爺不是啊,你不要再猜了,鑰匙就在外面,珍寶閣裡不就是些值錢的寶貝嗎,明日王爺大可再去清點,少了什麼的話,就讓我償還好了。”反正,她早就負債累累。
已經做了決定?她始終不願意把自己的苦衷對他訴說,即便他一而再的伸出援手,然而每一次,夏伊妃都讓他落空。
屏息了一口氣,納蘭潤沉聲,“珍寶閣裡每一件都價值連城,你拿什麼來償還?”語氣,恢復了昔日的冷。
一朝失守,便是沉淪(九)
她早就賣給他了,餘下的八百萬兩,還不完,就要一輩子做他的演員,那麼珍寶閣裡的東西呢?
她還真不知道關凌月到底拿了什麼。
最初,她還自己跟自己開著玩笑,猜裡面有什麼武功秘籍之類,還默默的祝關大教主早日練成神功,可那裡是珍寶閣,除了那些自己一輩子也還不起的玩意兒,還能有什麼?
見她陷入沉默,納蘭潤再度冷笑,“沒想好的話,那麼本王要就去抓賊了。”今夜,必須有個人做出交代!
身轉到一半,忽聽夏伊妃極輕的說,“我自己……”
他頓住,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轉過臉去,夏伊妃正看著他,璀璨的星眸裡閃著瞭然的光,灼灼生輝。
她說,“我自己。”聲音無比清晰。
回身,納蘭潤壓到她面前,懷疑的問,“你自己?”不屑的語氣,彷彿在問,你值這個價嗎?
肩上的做工精細的輕紗滑落,香肩外露,抹胸的長睡裙在腳下開出嬌豔的花,襯托著玲瓏的面容,勉強的綻出一個勾人的笑,“王爺覺得值得嗎?”
他不但是北絡的七王爺,他更是商人,無奸不商的生意人。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嗎?”現在她就在他面前,任他採摘。
邪肆的翹起了唇角,眼中泛著冷光,納蘭潤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托起,“想用你自己保住驚蟄?”
“是的。”她的表情忽而變得誠實。
這份坦然讓納蘭潤火氣上湧,他盯著她的瞳孔驟然放大再收縮,下一秒,就吻住了她發涼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