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裂了。那個女人說,她有三個兒子,她什麼也不怕;但是,她不能被人欺負著、壓著。”說到這裡,趙元傑看了看蘇雪奇,接著說道:“那個女人還說,她的東西,就算她不要,也不會給了別人,所以就每天把四哥關在保和宮裡,不讓四哥出門。”
蘇雪奇搖搖頭,說:“可是王爺就由著她嗎?王爺說什麼還不就是什麼。”
趙元份悠悠地說:“談何容易啊!從四哥成親那天開始,就是那個女人壓著四哥一頭,四哥已經慣了,再加上整個保和宮的下人這些年來都被那個女人打罵得怕了,誰敢不聽她的?”
蘇雪奇追問道:“這麼說,王爺他連行動也不能自主了?”
趙元傑恨恨地說:“誰知道呢?四哥就是硬不起來,四哥真要硬起來,總也不至於連宮門都出不來。換成是我,那樣的女人,我早就一紙離書送她回孃家了,還會讓她鬧得不成樣子!”
藍田郡主這時說道:“也不能這麼說,我看得出來,元份對那個女人還是很有感情的,那個女人怎麼說也是允寧、允懷、允讓的娘。”
趙元份說:“這樣才麻煩,允寧、允懷、允讓有那樣的娘,跟著也受罪。”
藍田郡主說:“算了,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事了。今天是雪奇的生辰,咱們得說點喜慶的事。紅玉快生了吧?”
趙元傑笑道:“還得一個多月呢。”
藍田郡主點點頭,說:“一個多月還不快,到時候我封一份大禮給你送去。”
趙元傑笑道:“我先多謝柴姐姐了。”
永昌郡主高興地說:“還有我,我也送五叔叔一份大禮。”
眾人說笑著,漸漸忘記了被禁足家中的趙元份,高興熱鬧起來。
蘇雪奇在藍田郡主府看完歌舞,吃完酒,回到外城橫橋子的家中。丁家的孩子哭得正熱鬧,蘇雪奇開啟門進到自己的屋中。上一刻的熱鬧和喧囂立刻退去,蘇雪奇的生活中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蘇雪奇覺得酒有點上頭,有點頭暈,就和衣躺下。迷迷糊糊中,蘇雪奇想,趙元份應該總有一天會受不了李氏的壓制的,等到他反抗的那一天,李氏的“末日”也就到了。
蘇雪奇想錯了,趙元份並沒有反抗李氏。
趙元份一直自責,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當初選錯了李氏,把這個不講理不懂禮毫無德行的女人娶進了趙家。是他讓趙家丟了臉,是他令蘇雪奇遭受了無妄之災、奇恥大辱,是他讓下人經常受到李氏的呵責和鞭笞,是他令婢僕一而再再而三地命喪黃泉。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說到底是他釀成了這一杯苦酒,允讓才五歲,允寧和允懷也還小,如今為了三個孩子,他只能將這杯苦酒吞下去。李氏不讓趙元份出門,他就整天整天呆在屋子裡,喝酒看書,看書喝酒, 喝醉了就把自己關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醉生夢死。
趙元份整天整天地自責,酒多傷身,憂思傷神,沒幾個月,人瘦了一大圈,漸漸地就纏綿病榻,徹底用不著李氏對他發出禁足令了。
有一天,趙元傑去保和宮看趙元份,李氏推脫了半天,拗不過發怒的趙元傑,只好讓下人領著趙元傑去看趙元份。
趙元傑走進趙元份的寢宮,只見屋裡光線非常暗,散發著一股說不清的藥味,趙元份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已經十月天氣了,寢室裡還掛著夏天的紗帳,趙元份身邊連個侍侯的人都沒有。
趙元傑幾步搶上前去,坐在床上,看著瘦弱的趙元份,險些落下淚來。趙元傑哽咽地說:“四哥,你這是怎麼了?”
趙元份喘著粗氣,說:“五弟,你來了。”
趙元傑點點頭,說:“四哥,這才兩個月沒見著你,你怎麼病成這個樣子?”
趙元份虛弱地喘著氣,坐起來說:“這都是我造的孽,我活該受著。”
趙元傑心疼地說:“四哥,就算是有人造孽,也不是你。你何苦這麼折磨自己!”
趙元份喘了幾下,等氣息均勻了些,說:“蘇姑娘還好吧?我出不去,一直放心不下她。她臉上的傷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
趙元傑點點頭,說:“既然你關心蘇姑娘,你就自己養好身體去看她啊。那個女人算什麼?你是王爺,憑她怎麼管得了你!”
趙元份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你不懂。”然後又說:“我聽……她說,蘇姑娘的臉毀了容,是不是真的?”
趙元傑也嘆了一口氣,說:“四哥呀四哥,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蘇姑娘她的臉上是留了一條疤,所以她平時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