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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從椅子上拽起來,這才破口大罵起來:“好你個趙元份!趁我不注意偷著跑到酒樓裡糟踐我的錢不說,還勾引著這些不要臉的小浪蹄子。你給我出來!跟我回去!”一邊罵一邊揪著那個叫趙元份的男人往外拖。

房間裡的其他人都站了起來,忙著和狼狽的趙元份行禮作別:“王爺慢走。”

那趙元份被紅衣高髻綠眉的女人拉著,一邊抱手跟屋裡的那些人作別:“對不住各位,我先行一步,各位慢用。”一邊拉開紅衣高髻綠眉女人的手,一邊說:“行了,別鬧了,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女人聽了這話反倒笑了,停下手,叉起腰,對著趙元份說:“面子?你的面子值多少文錢?想當初先皇在的時候,你可問問他,我可曾給過他面子?你再去宮裡頭問問你三哥,我可曾給過他面子?”說完重又揪住趙元份的衣服領子,扯著他往外走。

蘇雪奇和馬鳴對視一眼,暗中詫異:“沒想到,剛到汴梁就碰上了皇親國戚。這女人是誰?竟然敢不給皇帝面子?”

這位趙王爺被紅衣高髻綠眉毛的女人拉著正要下樓,從包間裡追出一個豔妝紅臉的女子,兩條眉毛賽墨一樣黑。她追上那位被女人拉走的王爺說:“王爺,請留步,您的玉佩忘記拿了。”說著就要低下頭給趙趙元份系在腰間。

紅衣高髻綠眉女人見了,二話不說,上去朝那豔妝女人臉上就是一巴掌,口中罵道:“臭不要臉的,給我滾遠點兒!”

豔裝女人捱了打,也不敢再上前系玉佩,手裡拿著,不知如何是好。

紅衣高髻綠眉女人衝著跟她一起來的小丫頭說:“還愣在那兒幹什麼,趕緊把王爺的東西拿回來!像塊木頭似的,等著我回去揭了你的皮!”

那小丫頭聽了,趕緊上前搶回玉佩,跟在女人和王爺後面下樓去了。

那個一起來的頭戴紫色方巾的男人看紅衣高髻綠眉女人走了,才進屋和剩下的客人作了揖,然後一路跟著也下了樓。

這一陣鬧騰,在樓上散座吃飯的客人都停下來看熱鬧,看到王爺一行人走了,包間的房門也關上了,就各自議論開了。蘇馬二人只聽見對面唱曲的這一桌的客人說道:“唉!這個越王爺,可憐他身在帝王之家,居然娶了這麼個悍婦,在家蠻不講理不說,還整天盯著他,跑到外面來讓他下不來臺,王爺當到這個份兒上,也真夠窩囊的了!”

那個介面道:“可不是嘛!這先皇駕崩了,新皇登基,聽說給他改封了雍王,照我看,改封成什麼王也沒用,依我,不如封他個受氣王噹噹!”說完全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又壓低聲音竊竊私語地說了些什麼,接著又爆出一陣狂笑。

蘇雪奇和馬鳴忍住笑,低下頭吃飯。他們是外來客,還不知道這裡的規矩,能少一事則儘量少一事。吃完飯,算過帳,二人離開了樊樓。

他們早上從宋州坐馬車來,路上走了差不多三個時辰,又在樊樓吃了飯,看看太陽,這時已經大概下午三點左右了。兩個人商量著沿街走走,一邊看看汴梁的風土人情,一邊找個客棧落腳。邊走邊看,樊樓附近大多高門大院,堂皇氣派,蘇雪奇和馬鳴猜想這樣的地方房錢一定不便宜,還是找個價位適中的地段投宿的好。

兩個人在街上走著,眼晴盯著街道兩邊的店面看。這一看不打緊,發現什麼店鋪都有,什麼香燭紙張、胭脂水粉店啦,茶坊、酒樓、妓館、香水行啦,分科醫館、藥鋪啦,金銀鋪、漆器鋪啦,點心果子鋪啦,包子、肉餅、湯餅鋪啦,活殺活賣的肉鋪等等。加上當街叫賣的水飯、各種肉乾、下水、果脯、蜜餞,水果,鹹菜……真是包羅了生活中需要的方方面面。蘇雪奇一直覺得古代的人物質生活一定是很貧乏的,現在看來那隻能說明她的無知和想象力貧乏罷了。

正走著,蘇雪奇看到路邊有一家古玩字畫店,便提議進去看看。兩個人走進店裡,屋裡陳設得十分清雅簡潔。桌案上有一張琴,也不知道是當代的,還是老物件?靠牆的高低架上參差擺放著一些爐、鼎、瓶、觚之類,此外桌案上還擺了幾幅卷軸。進門東首面牆而立,一個長身青衫紗帽的男人正捧著一個卷軸橫豎上下地檢視。蘇雪奇眼尖,看是杜牧的《張好好詩帖》。

蘇雪奇上大學的時候,有段時間曾經對中國古代書法和繪畫很感興趣,找了很多書來讀,所以對杜牧唯一存世的墨跡《張好好詩》很有印象,她還記得該帖末尾殘缺“灑盡滿”和“一書”五個字,而且上面還鈐有宋徽宗趙佶的印。現在她突然在這家古玩字畫店裡看到這幅字帖,忍不住湊上前去看。

字帖的紙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