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蔬菜肉食,但一樣有色有香。”
小二說完見沒了吩咐,轉身走了。見小二走了,二人正感慨議論著樊樓的物價貴,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引著兩個濃妝豔服的女子從他們桌旁經過,去了對面的桌子。對面桌子的客人拿出幾文錢給了男孩子,男孩子接過錢眉開眼笑地走了。再看那兩個豔妝的女子到了桌旁,朝座上的幾個客人道了三個萬福,然後就伊伊呀呀地唱了起來。
馬鳴見那邊唱了起來,酒客們聽得高興,就對蘇雪奇說:“以前看魯智深因為一個賣唱女拳打鎮關西惹出了人命,現在看來,這個時代賣唱之風還真是昌盛。”
蘇雪奇馬上接道:“我對這段印象特別深,因為我上中學那會兒,這一段選進了語文書裡,我還記得那個賣唱女和他父母一起去投親,沒想到親戚搬走了。親沒投成,母親反倒得病死了,剩下他父女二人沒了著落,當地的財主鎮關西就使了個詐,三千貫“虛錢實契”把女孩子就帶回了家。可是鎮關西的大老婆容不下她,三個月就把她趕出了門,還託了店主追要那三千貫賣身錢。沒辦法這父女二人才到酒樓上去賣唱還債賺盤纏,也才有了魯智深路見不平出拳打死了鎮關西的事情。”
“蘇姐記性真好,還記得三千貫賣身價。”馬鳴笑道。
“是啊,小時候看的東西記得就是牢。話說回來了,三千貫都可以買走一個人的自由了,我們今天這頓飯可就兩千貫了。”蘇雪奇也笑著說。
“可不是嘛。”馬鳴回道。
正說著,就見又過來一位“小二”,左手拿著幾隻碗,右手自肩至手密密摞著十幾二十只碗,走到各桌依次放下。等來到蘇雪奇他們這桌時,已經只剩下他們點的四個碗了。這樣的上菜法如同耍雜技一般,雖然蘇雪奇和馬鳴前幾天在宋州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是如今在京城,感覺這佈菜之人的技術彷彿比宋州的更勝一籌。而且他們沒想到這樊樓裡的分工這樣細,各有所司,決不交叉。
(六)紅衣高髻綠眉女人
馬鳴很喜歡吃樊樓的菜。桌上這四個碗裡,與其說是菜,倒不如說是湯,但是湯的味道與2010年的北京或別的城市裡吃到的又絕不相同。有一道湯裡面是蘑菇和一種他們在宋州吃過幾次但至今也叫不出名字的菜,味道既鮮美又濃郁,與現代尋常人家做的湯味道不同,也和飯店裡吃到的充滿味精和雞精味道的湯不一樣。蘇雪奇嚐了嚐,覺得有點日本醬湯的味道,但又不是很像。其他幾碗湯一樣勝在湯的味道,香醇而值得回味。後上來的兩個碟子,一個是切得很薄的羊肉,一個竟然是生魚片,隨著上來的還有一些醬料,也不知道都是用什麼調成的。
蘇雪奇和馬鳴一邊吃,一邊逐個點評桌上的每一道菜。正說著,就有一人拿著一個酒罈子上來兜售推銷他新釀的黃酒。蘇雪奇和馬鳴擺擺手,表示不喝酒,拿著酒罈子的人就離開他們的桌子,找別人推銷去了。兩個人剛推了推銷黃酒的,馬上就又走過來一個人,問也不問,就朝他們的桌上擺了兩個碟子,一個裡面裝著梨片,一個裡面是蘿蔔絲。蘇雪奇忙告訴來人,他們沒有點這兩樣東西,來人見蘇雪奇這樣說,臉上堆笑答道:“看姑娘的樣子,不是我們大宋人,姑娘有所不知,這兩個碟子是我送給姑娘的。我們常日裡混在酒樓裡,來這酒樓吃飯的,我們都這樣伺候著,聽憑客官們高興了給幾文錢打發生活,就是客官不打發小的幾文錢,這兩碟水果,小的還是心甘情願伺候客官的。”
馬鳴聽來人這樣一說,馬上拿出十文錢送給他,打發他走了。蘇雪奇和馬鳴都嘖嘖稱奇,沒想到還有這樣討生活的。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天,正吃著,只見從樓下氣勢洶洶地衝上來一個穿紅色對襟大寬袖子上衣的女人,頭上的高髻幾乎有一尺高,大大小小插了好幾朵各色的鮮花,額頭和兩頰貼著金色的鳥樣的花片,最奇處眉毛居然是綠色的。
蘇雪奇和馬鳴只顧看這個氣勢洶洶的女人,竟然忘了吃飯。只見女人上了樓後,直衝關著門的一個房間而去,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丫頭和一個三十左右歲、頭帶紫色方巾的男人。紅衣高髻綠眉女人走到房門口,也不說話,直接把門用力推開,就衝了進去。蘇雪奇從洞開的房門往裡看,裡面圍桌坐著六、七個男人,紅、紫、綠、藍,什麼顏色都有,正在喝酒談笑,旁邊還坐著幾個豔妝的女子。屋裡的人看見門開了,都朝門看過去,等到看到來的女人,立刻都不作聲了,居中一個男人臉上頓時沒了笑容,板起了臉。
紅衣高髻女人也不說話,繞過門口桌邊那些人,直奔居中的男人而去,抓起他的衣服領子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