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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幼春手握著欄杆,默默出神,卻聽得旁邊船上有人叫道:“陶幼春!”幼春扭頭一看,卻見是臨船上的陳添,正望著她叫。見她臉上帶淚,微微怔住。

幼春急忙轉頭,伸手將淚擦了,才又看他,說道:“幹什麼?”

陳添見她流淚,心頭一軟,嘴上卻仍不饒,叫說道:“果然是小孩子,又怎地受了委屈?這就流淚!”幼春咬了咬唇,不理他,轉身要走。陳添急忙叫道:“陶幼春!”

幼春站住腳,回頭看他,陳添見左右無人留心這邊,就俯身過來,叫道:“陶幼春,你可知海帥叫蔣校尉為先鋒了?”幼春點頭,心中又是一酸。陳添哼了聲,將頭一扭,說道:“可惜,這次又要在人後行事了!”

幼春見他不知兇險,想了想,就嘆了口氣。陳添見她嘆氣,說道:“垂頭喪氣的做什麼!你也就躲在人後就是了,哪裡如我們這樣辛苦,左右都跟你沒什麼相干,還不去海帥身邊藏著麼?”

幼春見他面色囂張,忍不住就說道:“我才不願意躲,是海帥不叫我出去的!”

陳添一呆,眼珠轉了轉,說道:“海帥不叫你出?”幼春哼了聲,不理他。陳添見左右無人,便說道:“想必你誠心不夠,你要想以後平步青雲,自要有點功績在身,不然的話,就算當了官兒,也不過是靠狄大人的關係罷了……”幼春就嘆氣,陳添說道:“罷了,我想太多,你不過是個孩子,就算當先鋒身邊的,怕也只是個快死就是了。”揹著手,輕蔑而去。

幼春盯著陳添背影看了會,咬牙跑回阿秀房中,進門便叫道:“我要回原先那船。”阿秀瞄她一眼,說道:“隨你。”幼春見他神色淡淡地,心頭更涼,就也不多說,急忙跑回去,對傳令官說道:“我要回船,海帥答應了。”傳令官這才向那船發信,兩船靠了,搭了甲板,幼春想也不想,爬上去就跑了過去。

幼春過到甲板那邊船上,縱身跳下,就跑去找陳添。陳添正在船艙裡,被幼春揪住袖子,拉扯出來。不悅說道:“怎麼,莫非我說了你兩句不是,你來找我麻煩?”

幼春盯著他,說道:“你不是愁沒機會先發麼,如今有個機會在,你要不要?”

陳添目光一亮,說道:“好兄弟,莫非是你同海帥說情,答應叫我同去先鋒船上?”

幼春一怔,便搖頭。陳添見不是,面色重做鄙夷狀,說道:“不然是怎樣?快說,我要回去喝酒呢。”

幼春見他翻臉如翻書一樣,心頭啼笑皆非,就說道:“是這樣,我知道海帥一件機密的事,特來告訴你,想大家一起建功,你若不想聽,就算了。”陳添一驚,急忙又變了臉色,說道:“好兄弟,什麼機密的事?”又說道,“倘若是有洩密之嫌,你不必同我說了。”

幼春說道:“不是,我知道海帥曾派了幾個會水的好手做先發,去一探鷹巖前面的暗礁。然而都失了利,海帥雖不說,心底不好受呢。因此我來跟你說,不如我們今夜晚悄悄地就去鷹巖,先一探底細,若是有了發現,豈不是大功一件,你說如何?”

陳添皺眉說道:“這不是胡鬧麼,這算是違抗軍令私自行為,哪裡能夠?”幼春說道:“你也知道我叔父是狄大人,若是海帥要處罰,我叔父自會替咱們說情。”陳添說道:“那是你叔父,又非我的,到時候撇了我,又怎麼說?”幼春見狀,就冷笑說道:“先頭你嘴裡說的山響,要建功立業什麼的,如今倒好,大好機會在前,你竟然反而退縮了,可見你也不過是個嘴皮上的好漢。”

陳添怒道:“你這小子說什麼!”幼春哼道:“縮頭……無膽!”也不說完,白了陳添一眼,轉身去了。

陳添氣的大怒,想要衝過去揍他一頓,旁邊有人正也看他兩個反目口角,見狀就上來將他攔住,說道:“陳大哥休怒,那小子根底深厚,小心偷雞不著蝕把米,別為一時之氣,損了前程。”陳添咬牙,前頭幼春回頭來,偏又衝他做了個鬼臉,陳添氣的大叫。

如此到了夜間,海上風徐浪靜,船上立刻崗哨。有人便歇了。正到寂靜之時,忽地銅鑼聲大響,乃是有人來侵。幼春大驚,跟著起身,見有人已經紛紛上了船去,幼春也跟著往外跑,忽地有一隻手將她拉住,說道:“陶幼春!”

幼春一回頭,黑暗裡看到陳添瞪著自己,便說道:“做什麼,放手!”陳添說道:“外頭是鷹巖的海匪來犯,我們趁亂出去,你敢不敢?”

幼春略怔,而後說道:“又有何不敢的?”陳添說道:“你會水性?”幼春說道:“會!”陳添說道:“既然如此,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