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部分

初塵戲耍,這些人每每看著皆露出善意的笑容來。

她忍不住背過身去,蹲在人群之後大吐特吐。人群皆追隨海非川等人向著東海門而去,葉初塵見得她身旁緊緊守著的秦渠眉,略略皺眉,但此時情勢迫人,不容他猶疑不決,他只得混在人群之中向著島內而去。

良久,面前遞上來一方帶著體溫的帕子。謝描描早已吐得天昏地暗,腹內空空,幾乎連膽汁也差點吐了出來。她生平最是膽小,這卻是初次直面血腥,幾乎肝膽俱裂,更何況這些提在那起自詡為江湖正道人士手中的頭顱,昨日之前還在得雲樓勤勤懇懇做生意,與一般生意人別無二致……她只覺頭痛欲裂,簡直想不明白這般的廝殺有何益處。只是昏頭漲腦接過了帕子,將穢物擦拭一番。

抬起頭來之時,撞進了一雙溫暖的眸子。

登臨月

ˇ登臨月ˇ

彼時碼頭之地,空餘東海門五六門人守駐碼頭。遠處碧海瓊天,秋水澹澹,近處草木豐茂,秋風乍起。謝描描立定在秦渠眉面前,滿腔思念苦楚卻不得傾訴,只綻出一抹牽強的笑意來,道:“秦大哥怎的沒隨他們去慶首戰大捷?”

那些人紛紛擾擾,喜笑歡顏,自為剷平了一座魔窟,從她身旁走過之時,身上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幾乎令她無故涕淚俱下。

秦渠眉雖不能得見她面色如何,但細察她眸底流露出的失望痛心之色,嘔吐了半晌,將腹內之物吐得空空,已知她極是不喜這般血腥搏殺,此時也顧不得她身有穢味,忙將她扶了起來,柔聲道:“小兄弟,我是瞧著你那兩位兄長皆隨眾人前去島內慶賀,將你獨自丟在這裡,總還有些不太放心……莫非小兄弟初次出門?”

他試探性的問出這句話來,便見她苦笑道:“讓秦大哥見笑了。小弟自來膽小,倒從不曾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依著小弟所想,世間諸事諸仇諸惡總也施之不盡,報之不盡,是以不明白這般屠殺卻是為何?”

謝描描自然知道今日之事,葉初塵與關斐定然是去前廳探個明白,自不替他二人多作辯解。

秦渠眉心內沉遲,只覺自己猜測十有八九屬實,擰了眉頭,緩緩道:“總不過是懲惡除奸,教世上無辜之人少受一些傷害罷了!”二十一年前那樁震驚江湖的慘案他無緣參加,東海門與聞蝶谷血戰,進爾席捲整個江湖之事,也只當作一番傳聞來聽,其中事事非非,江湖早有公論。如今聞蝶谷死灰復燃,但凡正道人士,怎不心生疑慮?

豈料她聽得他這番話,不由冷冷一笑,嘲諷道:“無辜之人?今日這些雙手染血之人,不知哪一位算得上無辜之人?二十多年前的那樁舊事小弟早有耳聞,不過是東海門垂誕聞蝶谷財物,找了個藉口想侵佔,豈料聞蝶谷中人不肯束手就擒,兩方交手,各有損傷。東海門不甘罷休,搖唇鼓舌,鼓動江湖中人參戰,這才有了後來那些戰事,追根究底,不過是利益之爭罷了,休得拿道義來作幌子,也不怕羞煞了道義二字!”

她這些日子追隨葉初塵四處奔走查帳,自是見識了聞蝶谷的財勢力量,兼且她又出身商賈之家,凡事皆以利益為先考量,自然說出了這番話來。倒不曾料到此言一出,竟教秦渠眉愣了一晌,將她這番話放在心中思量一番,不禁有些動搖。

二人緩緩而行,到得島內所居之地,但見大門前開闊之地中間已是架起了木柴,堆了許多人頭在一旁,海烈正端了一罈酒立定在柴堆之前,口中唸唸有詞,一邊祭酒一邊紅了眼眶,教在場諸人不無感慨,只道他兄弟情深,其兄與兄長之子過世二十多年,到如今他還不能忘懷,血債血償,誓要將聞蝶谷誅殺乾淨,更有人佩服他節烈之義,交口稱讚。

秦渠眉與謝描描立定在人後,她二人身旁正立著今日前往得雲樓誅殺聞蝶谷的這一干人。這些人在江湖中不過是小門小派,大多年輕,是以對二十一年前江湖之中腥風血雨並無多大憤慨之心,反倒是前往得雲樓誅殺哄搶,所獲不菲。此時各自將懷中所揣首飾拿出來端詳,這一位悄聲道:“岑兄你瞧,得雲樓所造釵子果真精緻,無怪乎客似雲來,也虧得此樓是聞蝶谷的產業,否則你我兄弟哪能平白得了這麼許多精緻的首飾,過幾日回去哄哄家中那婆娘,她瞧著定然開心。

另一人將懷中古玉拿了出來,也瞧來瞧去,道:“我瞧著這塊蟠螭佩飾也值個一二百兩銀子,玉質透澈瑩潤,我當時去拿之時,得雲樓夥計死抓著不放,被我一刀便砍了首級下來。海少門主也說了,不過是些不義之財罷了,自然容得我們自取……”

謝描描握緊了雙拳,只覺這些人身上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