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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失眠,象委屈,象太窮,象被瞧不起,象說謊,象醜陋,這些早晚會過去,她以為再怎麼累死人的愛,累死人的恨,也會過去。“會過去”這件事兒,想起來,是有那麼點冷淡,但其實,未嘗不是種慈悲,想到這樣的結果,多少還是欣慰的。

可是,懷,系,青,你怎麼可以不放我過去?計然矇住臉,眼淚洶湧橫飛,心象被一把鈍刀慢慢割,疼痛蔓延,侵入骨髓,誰計較那些玫瑰花?誰計較你的陽光和臭頭髮?誰要聽你的情歌夜夜唱起?

懷系青,你現在人在哪裡?

然後在今天,忽而今天 1

大清早,懷建軍從健身房出來,路過起居室,瞅見胡亂睡在長沙發上,祖國的好兒子,懷系春。他穿著合身的大紅羊絨衫,黑長褲,一雙皮鞋光可鑑人。還有那一腦袋染成栗色的頭髮……懷建軍眉頭皺起來,他對春兒這腦袋頭髮鬧心很久了,好端端幹嘛染成洋鬼子的顏色?還燙成帶卷兒的?其實不能說不好看,修剪到層次分明,微卷,配著春兒那濃眉大眼,還真是一副足以欺哄無知少女的偶像面孔,挺合襯。可是隻要想到兒子時不時跟他媽常藍一起戴髮捲,敷面膜,擦護唇膏,做保養,懷建軍就不舒服,又不是女孩兒,窮折騰勁兒的。偏人少爺還總有理,也不知哪兒學回來的市井俚語,“頭可斷,頭髮不能亂,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懷建軍無奈搖搖頭,再想想春兒身邊那些真真假假,如名牌包包上印的商標一樣層出不窮的女朋友,哎……

總之,懷系春往那兒一坐,大眼長睫,笑容甜美,胡謅八扯,兼之吃喝賭嫖騙,樣樣出色,更何況酒色財氣玩兒,五毒俱全,哈,妖孽,妖氣沖天。

懷建軍有次跟常藍說,“我們家上空有神仙路過,也會被春兒的妖氣給燻成妖了吧?”

常藍忽視老公的不滿,裝傻充愣。“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我是妖嗎?我不是我們兒子就不是,除非你是……”

懷建軍被老婆的話給噎的,沒言語了,所以更加不滿,孩子弄成這樣全常藍給慣的。

意圖把春兒弄醒,懷建軍推他,推兩下,春兒閉著眼睛嘀咕,“哥們兒……拜託大家都不容易,再給睡一個鐘頭行不?”

懷建軍冷冷道,“哥們兒說不行!”

春兒睜眼,睡意惺忪中看清楚老爹,不忘諂媚,“爸,早上好,您看起來可真精神……”

懷建軍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媽的臭小子就會忽悠人……仍繃住臉,“昨兒晚上幾點回來的?”

春兒絕對不會承認他凌晨四點才從某靚妞的被窩裡滾出來,抻個懶腰,“十二點。”趕緊轉移話題,“好餓啊,早餐沒開呢?對了,我哥呢?在游泳嗎?”往健身房走,邊走邊脫衣服,褲子毛衣毫無顧忌,呼啦啦甩一地,“我也遊一會兒……”

懷家的一天,從餐桌開始。

常藍交代,“你哥倆兒的生日,不是說好熱鬧熱鬧的嗎?晚上家裡辦個Party,你們早點回來準備準備。”

有的玩兒春兒就高興,親老媽面孔一下,“謝謝媽給我們操心。”

系青無可不可,只要家裡人開心,他都盡力配合。

懷建軍問老婆,“你親自辦Party,有時間嗎?”

常藍的辦事能力永遠牢靠穩妥,“放心,都安排好了。”

和媽媽不同,春兒的辦事能力是需要依附哥哥才能發揮威力的,他問系青,“我幾點回公司啊?今天都有啥安排?”

系青這個放血滴子的高手看上去更象老弟的秘書,“早上十點你最好去趟銀行,下午有個會,大概要兩個鐘頭,你得出席,別的都沒事兒。”

懷建軍暗暗翻個白眼,他就煩這樣。

老大看起來不是笨蛋,不應該社交障礙吧?卻把所有必要不必要的社交應酬都推給老二。老二看上去也不是蠢貨,不應該對辦公室過敏吧?任何辦公室必要不必要的工作全塞給他哥。兩個就不能綜合綜合嗎?這樣下去他們誰都離不開誰,都沒辦法做到真正的獨當一面。

常藍和懷建軍感受不同,她覺得這樣真好,兄弟兩個齊心協力,各自發揮所長,牢不可破,無堅不摧,最重要的是,現在兩個孩子都陪伴在她身邊,這個家已經很久沒這麼完整了,天知道她多需要這樣的完整來鞏固她日漸茫然,沒有安全感的心靈。啊,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常藍相當滿足。

春兒在得知自己今天的日程安排後,決定,“好,我上樓再睡一個鐘頭出門還來得及。”

“你不是答應去接陳嫣上班?”系青